話音剛落,小女孩消失了。
空氣中那股焦糊腐敗的氣味還未散去,蘇萦懷和江朔交換一個眼神:“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
蘇萦懷倒是覺得小女孩沒有什麼惡意,盡管她如今的外表很吓人。
江朔眉峰一挑,無所謂地随口道:“是真是假試一試就知道了。”
蘇萦懷也是這麼想的。
既然小女孩已經把規則說得明明白白,他們沒有其他的線索,幹脆按照她所說的去做,現在光在這裡瞎猜也沒有任何意義。
兩人一合計,打算直接一間間搜過去。
“要分開嗎,會快很多。”蘇萦懷提議道。
“不要,哥哥不能丢下我。”江朔一副完全沒在怕的樣子睜眼說瞎話,撒嬌道,“我害怕。”
蘇萦懷不知道這棟樓有多少層,但他來時遠遠望見過它的整體,不會太高,估計三四層。
他們跑到一樓的盡頭,挨門嘗試,不一會,他們就把一樓所有房間試過。
不出所料,一樓的都鎖上了。
也是,換做他也不會躲在一樓。
由于劇烈運動,很快,兩人的額頭都沁出了汗。
二樓沒有,三樓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蘇萦懷到四樓時,已然隻剩四分鐘。他按了按發暈的腦袋,單手撐在牆角上。
“哥哥,你怎麼樣了?”江朔扶着蘇萦懷的肩膀,擔心道。
蘇萦懷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體力差到離譜,明明他平時偶爾也會健身。
“沒事,繼續。”
最後一個房間了,如果連這個也打不開,那小女孩就是在耍他們。
蘇萦懷快速地瞟一眼門牌,院長辦公室。
他将手搭在門把上,用力擰動!
吱呀——
門開了。
房間一片漆黑,由于許久無人到訪,裡面充斥着濃烈的陳舊腐朽味道,蘇萦懷敏銳地從中捕捉到那股焦臭味。
她确實在這裡。
蘇萦懷打開手電筒,細小的塵埃在光線下快速地流動,盡管門已經被打開,可似乎還有一扇隐形門将迷霧隔絕在外。
還有一分半!
蘇萦懷來不及多想,一邊進門喊着“我找到你了,别躲了。”一邊快速地翻動着牆邊的木櫃。
江朔找到了燈的開關,摁下去,可天花闆的上的吊燈隻是閃爍幾下,又徹底滅了。
燈光照亮全景的幾瞬,蘇萦懷發現了角落的地上,突兀地擺放着一個巨大的木箱,大小足以裝下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蘇萦懷兩步到達了木箱前,做好心理準備,猛地掀開蓋子。
木箱裡沒人,隻有一些雜物。
壞了,馬上沒時間了。
蘇萦懷來不及合上木箱,便想繼續尋找,在他的轉身的瞬間,窗簾被他的動作帶起,手電筒的光恰巧落在了縫隙之中。
一雙泛白的眼睛正緊緊地盯着他。
缺少眼皮的包裹,她的眼球顯得尤為突出,随時要掉出來。嘴角兩邊都多了一道撕裂傷,鮮血淋漓。這次她終于成功将唇角扯開,一路咧到了接近耳根的位置,眼珠緩緩轉動,視線落在蘇萦懷臉上。
“嘻嘻。”小女孩就像沒有看到蘇萦懷臉上的驚恐,她拉開窗簾,把頭伸到蘇萦懷面前,在極近的距離下吃吃笑着。
蘇萦懷的腳生了根,紮在地上動不了。
“哥哥,你又超時了哦。”
又?
蘇萦懷鏽住了,卡頓的腦子卻依然捕捉到對方話語裡的關鍵信息。
江朔在旁邊看到這一幕時皺起眉頭,他上前把蘇萦懷拉回,警惕地打量坐在窗沿上的小女孩。
回到安全距離,蘇萦懷才如夢初醒,他深呼吸幾口氣,一直握着江朔的手被輕輕一捏。
“哥哥,我來。”江朔半步擋在蘇萦懷身前,他一改常态,面無表情地睨向小女孩,居高臨下地散發出冷氣。
小女孩感受到眼前人不善的氣息,裂開的嘴角合上,探究的視線落在江朔處。
“你,”小女孩這才發現還有一個人,她歪了歪腦袋,語氣疑惑地問,“你是誰?”
江朔還沒開口,小女孩自己“啊”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右眼球一下被她拍出來,掉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滾遠了。
“你怎麼在這。”她不在意自己丢失的眼球,嫌棄似的臉上抽動了下,“哥哥回來陪我玩就好了啊。”
回來?
為什麼是回來?
進來之前江朔問過他有沒有來過,那時的他對自己很自信,可現在結合小女孩的說辭,他開始有點懷疑自己了。
“你是誰?”江朔冷淡地問。
“我?”小女孩仰頭,空洞的右眼眶暗紅幽深,不滿道,“我是小溪呀!”
蘇萦懷不記得自己有認識一個名字裡面帶有xi這個發音的女孩,他補充問道:“小溪,你的全名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