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羅總,凡事都一口吃不成胖子。這核心技術不是說給就能給的,至少也要讓我看到大家的誠意呀,你說是吧,羅總?”
被特意點名的人不敢直視王雲飛的眼睛,低着頭冷汗直冒,聲線顫抖“是......是。”
其他人見狀都面面相觑,聽王雲飛這話,擺明是不想給,但礙于他的手段,要想拒絕之後還能毫發無傷地出去想必是不可能的。
見沒有人說話,王雲飛隻好再退一步,說道:“那就這麼着怎麼樣,在利潤分成方面我給你們再提兩個點,如何?”王雲飛伸出兩根手指,“還是剛剛那句話,一口吃不成胖子,各位在做決定之前還是要更加小心謹慎一些才對。”手上的金扳指敲擊桌面,發出一聲脆響。
不等回應,他就率先起身送客,“好了,那今天就先這樣吧各位,王某就靜候佳音了。”
待包廂裡差不多空了,王雲飛坐下端起桌上的酒送到嘴邊,食指一動,站在旁邊的人受意點頭,緊接着跟了出去。
一條黑黢黢的小巷裡。
羅浩勇被打了個半死,一條腿呈現奇怪的曲折,胸腔劇烈起伏,呼吸急促。
“以後什麼話該問,什麼話不該問,希望羅總自己斟酌斟酌再說出口。”意思帶到,穿黑衣的幾人轉身走遠。
休息室裡換好衣服的許挽呈正坐在沙發上喝水,仰頭露出潔白修長的脖頸,喉結滾動。
看見沈望進來,漫不經心的瞥一眼,又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機發消息。
進來的沈望走過去拿起旁邊的水長灌一口,擡手擦擦嘴角說道:“許挽呈,你下次來的時候把阿克斯帶上呗。”
“不行,槍聲太大,會吓到它。”許挽呈立刻拒絕了他的提議。
“對啊,我差點忘了,确實有點不适合,那下次我還是直接去你家裡吧。”
“随你,我有點事,先走了,有事發消息。”說完,許挽呈就撈起沙發上的外套,隻穿一件黑色短袖向外走去,腳步有些匆忙。
許挽呈離開射擊訓練場,半個小時後,出現在蘇林别灣。
他站在黑金色門前,瞳孔識别。
下一秒,“滴”——電子聲音傳出,開鎖成功。
許挽呈下扭把手推門進去,白熾燈光被全部打開,照得屋内清冷,沙發上早就有人坐着等候。
看見那人,許挽呈眉目冷淡疏離,漆黑的雙眸靜寂,沉默掃視而過。
他把外套挂到玄關的衣架上,無視許巍岷,走向卧室。
坐着的人卻突然開口:“小呈。”
許挽呈腳步頓住,眉頭皺了一下,随即勾唇,低嘲道:“如果你是為了上演什麼父子情深的戲碼,我勸你還是去找其他人。”
許巍岷頭發向後梳得齊整,混雜幾根白發,額前沒有一絲碎發。
沒有被激起的惱怒,他看了眼背對他的許挽呈,整理手腕的金屬袖扣,語氣沉穩:“過去這麼久了,我還以為你能想明白。”
沒有得到回應,他又自顧自的說道:“算了,我今天來也是提醒你,有些地方手别伸太長,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
話落,許挽呈薄唇揚起,帶着譏諷:“是嗎?有句話我也要送給你。人别太貪,還是要多惜命。别到時候偷來的日子,剩下隻能躺着度過。”
聽言,許巍岷臉色瞬間黑下去,目光陰沉,“許挽呈!”
空氣靜默兩秒。
許巍岷站起身,準備離開,看見桌上的狗項圈,輕笑出聲,“養狗,還是要找乖一點的,不聽話的幹脆直接把腿打斷,這樣它才不會逃跑抵抗。”
他走到門口,握上把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兩周後的忌日我沒空,就不去了,記得跟玉蘭幫我打聲招呼。”
聽到那個名字,許挽呈骨節分明的手握緊,手背青筋凸顯,眼皮下斂,看不清情緒,語氣冰冷:“滾。”
等了會兒,身後傳來關門聲。
許挽呈擡腳走進卧室,推開門的動作帶着急迫。
一股灼熱的痛感迅速蔓延開來,他猛地拉開抽屜,拿出針劑,雙腿脫力地滑坐下去。
房間裡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許挽呈背靠床架,把左手手臂袖口挽到肩膀,抓着針劑的右手快速紮進左手大臂。
“呃!”
他難耐地仰起頭,額頭冒出細汗。
液體被一點點推進,許挽呈的呼吸也漸漸平緩下來,痙攣顫抖的左手手指關節泛紅。
卧室門縫透進的光線照在許挽呈身上,他緊抿雙唇,面色蒼白,顯得尤為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