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烨梁推一把鄒旭,耳語:“老實點,林冕在。”
聞言,同行的黃毛眼鏡男小聲罵:“靠,林冕是綁盛溪嶼身上了嗎?盛溪嶼在哪他就在哪,還一起偷溜出來玩?”
他們在人群的另一端,盛溪嶼不确定林冕能不能聽到他們議論聲,但盛溪嶼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的。
盛溪嶼冷下臉:“有什麼想說的就大聲說,蚊子一樣嗡嗡嗡的,沒吃飯嗎?”
來一中後,盛溪嶼時常是笑着或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已經少有這樣冷臉的時刻,他有一張很有攻擊性的漂亮臉蛋,冷臉時,是很令人心悸的。
隻有這個時候,鄒旭才能把眼前這個人與二中那位校霸盛溪嶼對上号。
“說就說。”鄒旭不想承認他剛剛有點被盛溪嶼吓到,漲紅臉站出來,“比比?”
“行啊。”盛溪嶼唇角上揚,似笑非笑地審視鄒旭,“輸了别哭。”
“狗才哭,倒是你,輸了别跑林冕那裡哭。”鄒旭是典型的虎膽嘴硬,盡管賴烨梁再三強調最好别招惹林冕,但盛溪嶼都這麼挑釁了,他不反抗反抗不是純傻逼嗎?至少也要逞一時口舌之快,怼回去才行。
結果沒想到盛溪嶼這個神經病——!!
非但不生氣,分明上一秒還冷着臉怪吓人的,下一秒就咧着嘴笑得挺好看地點頭,說什麼我有林冕兜底,輸了還能哭,好事啊。
……好事個屁啊!
鄒旭就沒見過盛溪嶼這種人。
鄒旭既然敢向盛溪嶼發起挑戰,就證明他是有自信的,他從小就愛玩射擊遊戲,玩這個是手拿把掐不在話下,砰砰砰十幾聲槍響下去,竟然全中。
“厲害啊。”盛溪嶼發自内心誇。
下一秒,鄒旭手一抖,連空兩槍。
“盛溪嶼你故意的吧?”鄒旭面紅耳赤,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盛溪嶼這種人。
他們明明是劍拔弩張的敵對關系來着啊?
“不是吧,你這麼不經誇?”盛溪嶼詫異,把鄒旭拿捏得死死的,“那上一句話收回了。”
鄒旭:……
“誰特……”鄒旭氣急敗壞,罵人的話迅速飛到嘴邊,結果一道冰冷的視線就這麼及時落到身上,鄒旭隻好強行把髒字咽回去,怒道:“誰允許你收回了!”
見狀,盛溪嶼笑得像隻小狐狸,遞給林冕一個大大方方的眼神:還挺好玩。
林冕沒說話,隻縱容盛溪嶼瞎鬧,害得一直默默觀察的賴烨梁都不知道該不該插進去叫停。
輪到盛溪嶼上場時,盛溪嶼才稍微安靜一些。
盛溪嶼拿槍的動作說不上标準,但是毋庸置疑的帥,陽光穿越層層樹葉稀稀疏疏落下來,在他身上映出斑駁的影子,是支離破碎的。
頭發稍擋視線,盛溪嶼就用發帶随意處理了額前的碎發,黑色的發帶襯得膚色更加白皙,也将眉眼中嚣張跋扈的放縱感暴露得淋漓盡緻,張揚且自由。
有人為他駐足。
“他真的好好看。”年輕的女生和好友感慨,臉頰微紅,眼睛裡在放光,“他是哪個明星嗎?”
“好像不是。”好友抱着拍立得,情不自禁給盛溪嶼拍下一張半身照,拍完擡頭落入一雙深邃的眼睛裡,心髒漏了半拍。
她抱歉地颔首,拉着好友湊過去,雙手奉上相紙,“他是和你同行的嗎?這個,給你們。”
小小的相紙裡,盛溪嶼架着槍全神貫注地瞄準,五官立體,下颚線優越。
女生拍的時候手抖了一下,因此并不是特别高清,盡管如此,相紙裡這個人也是耀眼奪目的。
林冕垂眸凝望,道聲謝。
“不客氣。”女生笑得溫柔,“如果你們願意,我還可以為你們拍一張合照。”
盛溪嶼在喊林冕的名字,聲音不大,卻徑直壓過了近在耳邊的女聲,林冕将相紙收好,擡頭。
于是相紙裡靜止的人就在眼前活過來了。
“我百發百中這麼牛的,你都不看我?”盛溪嶼眉梢上也寫着不服氣幾個大字。
“在看。”林冕說。
他确實在看盛溪嶼。
“那你還不誇我?!”盛溪嶼還是很不服氣!
林冕避着不答,一字一句道:“你再表演一遍。”
“你想看?”盛溪嶼指尖蹭蹭耳廓,突然感到不好意思,“其實也不是很想要誇的。”
但林冕沒放過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