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是府裡的老人,他監守自盜的事情,虞穗也需寫封信,告訴虞振山。
寫過信後,虞穗又給謝娆和陸晚芙寫了封信,“阿桃,你讓小厮出去買些揚州的特産,一共備上三份,待會兒随着信寄回長安。”
雲桃應下來,問道:“小姐,您還要寫信嗎?不寫的話,我就把這些東西收起來了。”
虞穗想了想,“不急,回來祖宅有段時間了,還沒有去看望母親,我再給姚府寫封信,母親得閑的話,我過去看她。”
去主人家做客,需遞上請帖知會一聲,可小姐明明是夫人的女兒,母女見面,卻需要提前寫信。
雲桃心疼地道:“小姐,夫人雖然改嫁到姚家了,您還是她的女兒啊,您就算直接去到姚家,也沒事的。”
虞穗淺笑着搖搖頭,“你把這封信送到姚家,是在姚家見面,還是在其他地方,都由母親決定。對了,母親若是沒有空,那也沒事,你就說我會在祖宅待一段時間的。”
“小姐,我記下了。”雲桃接過信,出了屋子。
雲桃送信去了,虞穗閑着無事,今個不用去鋪子裡,她閑着無事,便在屋裡調起了香。
調香很是消磨時間,虞穗感覺沒過去多大一會兒呢,雲桃就從城東回來了,“小姐,信是送到了,不過,夫人說明日她不得閑,過幾天再與您見面。”
虞穗擡起頭,“你見到母親了嗎?”
雲桃搖搖頭,“夫人派了她院子裡的丫鬟出來,夫人說等忙過了這幾天,約您在茶樓見面。”
虞穗輕輕“嗯”了一聲,望着梨木桌上調好的香,她卷翹的眼睫微垂。
虞穗的外祖母是制香的高手,一代代傳承下來,孟氏也會調香,耳濡目染,虞穗跟着學了些皮毛。
年幼時,孟氏在屋子裡調香,她就乖乖地坐在旁邊,不說話也不打擾孟氏。
孟氏的一雙巧手,能調出各種味道的香,對于年幼的虞穗而言,娘親就像天上的仙子一樣神秘,随便一弄,就會有各種好聞的香料。
是孟氏激發了她對制香的興趣,等她學會了,孟氏卻改嫁了。
她想見孟氏一面,都不大容易。
虞穗淺淺歎口氣,她擡起頭打量着屋子,上一次回到祖宅,是孟氏帶着她回來的,可這一次,隻有她一個人。
虞穗情緒有些低落,不想再待在屋裡,“阿桃,外面天色不錯,咱們逛街吧。”
雲桃笑着道:“小姐,您來揚州這麼久,還沒逛過街呢,是該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不高興的時候,買東西果然是調整情緒的好辦法,虞穗品嘗了揚州城的美食,又買了幾盒胭脂,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就在她準備回去的時候,一輛馬車在她身旁停下,馬車簾幔被打開,傳來女子的一聲,“虞…虞穗?”
虞穗轉身看去,面上也浮出幾分詫異。
馬車上喊她名字的那個人,不是别人,是她的繼妹姚雲錦。
孟氏和虞穗父親和離後,改嫁到了揚州城的姚家。
姚雲錦是姚家前一任主母留下的女兒,不是孟氏親生的,也和虞穗沒有血緣關系,但因着這一層關系,虞穗算是姚雲錦的姐姐。
前幾年姚家一家人去了長安,虞穗見過姚雲錦的面,幾年不見,姚雲錦也要長成大姑娘了。
她的樣貌和之前變化不大,虞穗一眼認出了她。
虞穗露出淺笑,走過去,“雲錦。”
姚雲錦下來馬車,吃驚地道:“姐姐,剛剛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人了,沒想到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來揚州了呀?”
虞穗道:“有待時間了。”
姚雲錦打聽着,“是姐姐你一個人回來的,還是?”
虞穗笑了笑,“我一個人回來的,我在虞家的祖宅住。”
姚雲錦打量着她的這位繼姐,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也沒見過幾次面,彼此不大熟悉,幾句寒暄的話過後,兩人實在沒什麼話說了。不過,她的這位繼姐,出落的越發好看了。
剛才她隻看見了一個背影,虞穗的背影看起來纖柔婀娜,很是出衆,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看到虞穗臉的時候,驚歎之餘,她又覺得眼熟,這才認出了虞穗。
姚雲錦問道:“姐姐獨自一人住在祖宅,怎麼不來我們府裡啊?”
虞穗如實道:“前些日子比較忙,上午的時候我寫了封信送去姚府,娘說她不太得閑,過幾天我再去你們府裡拜見娘和姚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