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拉過她來到身邊,“我們家的小姑娘長大了,快要嫁人了。”
清溪有些臉紅,撒嬌的扭向一旁,眼睛有些躲閃,“娘,你說什麼呢?”
周氏笑看着她,“還不說實話,娘都知道了。你是如何同他認識的?”
清溪自然不能說實話,随意編了一個打發過去。
周氏有些發愁,“他以後前途無量,多的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嫁給他。咱們隻是一介商戶,是爹娘無能,不能給你太多幫助。”
清溪搖搖頭,“娘,您放心吧,他要是敢負我,女兒就讓他以後再不能娶妻。”
本來還在傷感的周氏,聽到這話,點着她的腦袋,“你就是個小土匪。”
清溪鼓着小嘴,“我才不是小土匪,我是娘的寶貝女兒。”
蕭啟最近又幾次邀請陸經晨一行人去府上做客,陸經晨格外留意,但因着無法去到内院,也不能進到朱槿花園查看,一時未有收獲。
直到有一日,他剛從成安伯府告辭,看到後門一個婆子探頭探腦,沒過多久,一個丫鬟交給她一些東西,她接過便速速離開。
那個丫鬟陸經晨倒是眼熟,之前來到蕭啟身旁傳達過一些慕蘭兒的消息。
他感覺可疑,便招來一個小童,給他半角銀子,“去找京兆府宋仵作,就說事情有了線索,讓他留意一些。”
“好勒,保證給您傳到話。”那個小童很快就去了。
陸經晨在後面跟着那個婆子。這個婆子也很是警惕,轉了不知多少彎,進了巷子裡面,來到一個青磚黛瓦的小屋面前停下。
敲了門之後,不多時便開了個小縫,那婆子跻身進去,大門重重關閉。
陸經晨唯恐被發現,記下位置,就離了這裡。
沿着附近轉悠幾圈,試圖找就近的住戶打探消息。
但此處頗為偏僻,附近幾家住戶敲門并無人應。
一直出了巷子,才又重新看到來往的行人和路邊的小販。
他來到一個賣涼粉的小攤,“來上一份,不要辣。”
涼粉很快就被端上來,光滑晶瑩,又倒上醋,攪拌之後,酸酸爽爽。
他吃了幾口,狀似不經意開口,“老闆,你們這兒多少租金?”
不到飯點,這會兒并沒有多少生意,那老闆拿起抹布擦拭幹淨雙手,坐在陸經晨旁邊。
“看公子這斯斯文文的樣子,應該是要趕考,提前租房吧!”
陸經晨放下筷子,點點頭,“家境清貧,聽認識的雲城學子說,這裡房源多還便宜,所以我來這裡打聽一下。”
老闆聽到這兒,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陸經晨一驚,疑惑開口,“何處此言,還請老闆相告。”
那個老闆一笑,随即壓低聲音,“這一片确實價格便宜,房子都空着。因為啊,這裡鬧鬼。”
陸經晨面上有些惶恐,“當真?這怎麼鬧鬼了?”
老闆接着開口,“以前呢,這裡安靜,好多大戶人家都在這裡有房源,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半夜總是傳來各種尖叫啼哭,有時是小孩子,有時是女人的叫聲。官府也來巡查不少次,可一無所獲。但這哭聲隔幾天總要響起一次。慢慢的,附近的住戶就搬走了。這裡的房子沒人住,隻能低價租給外來人口。可他們沒住幾天,也忍受不了,鋪蓋都沒要,匆匆就走了。就這樣,這裡的人流越來越少。”
他歎了口氣,才又接着開口,“像我們這些臨街的還好一些,沒有多大影響。但是那些巷子深處的,一個人都沒有。就因為鬧鬼,我們的生意也越發不好做了。想當初,這裡多麼熱鬧啊! ”
陸經晨看着他,“老闆,既然官府都沒有發現,會不會是有人作祟,你有沒有見過什麼鬼鬼祟祟的人?”
老闆搖搖頭,“其實當初有些膽大不信邪的,在那聲音響起來時,一家一戶挨個搜查,可隻聞聲音,卻還是什麼都找不到。人哪能做到這一點啊!”
裝涼粉的碗并不大,幾口就沒了,陸經晨拿起手帕擦拭嘴角,“那官府就置之不理嗎?”
老闆聽到他發問,拍了一下大腿,低頭湊近,“官府也是人啊,他們也怕。甚至還悄悄清了大師做法,可還是沒用。實在無能為力,大家基本上都住在臨街,裡面的從來不去。”
陸經晨點點頭,“多謝老闆相告,哎,我們這些外地學子,實在是家貧啊!”
老闆一笑,“小兄弟,咱們投緣,我跟你說,在外面更要注意安全,多花點錢不算什麼,看着你溫文爾雅,一旦高中那就是前途無量,這裡真的住不得。”
陸經晨朝他一拱手,“多謝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