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知道你在外面偷東西嗎?”虞铮铮反問他。
張三瞬間氣勢弱了幾分,垂首道:“……知道。”
“我不過是替你娘教訓你罷了。”虞铮铮回屋中拿出擀面杖,重重地打在他身上,他再也耐不住疼,大聲哭喊起來。
虞铮铮這次故意沒有堵他的嘴,她要殺,那就得殺出個名頭來,省的總有不知好歹的人過來搶她的東西。
在張三賣力的哭喊下,很快她的門前就有人舉着火把過來看熱鬧,那人一看:“張三,你又偷東西了?”
張三這會哪兒聽得到他的話,在這哭的眼淚鼻涕都下來了,周圍鄰居或從窗戶邊探出頭,或披上衣裳過來看戲的。
唯有一個火把是往後走的,虞铮铮此時也沒有注意到。
打了許久,直到張三把嗓子給哭啞了,虞铮铮這才停下,她甩甩手,發出咔哒的聲響。
在衆人仰望的目光下,虞铮铮在倉庫裡拿出一把殺豬刀,刀身閃着銀光,她正準備一刀了結了此人時。
底下的村民立刻就有人出聲勸說:“店家莫要沖動,他是族長的侄子,你且等她過來再做決定。”
虞铮铮瞬間就想到了那個如同豹子一般的女人,她将殺豬刀從張三的脖子上移開,放到他的嘴邊。
此時他已經跟頭死豬沒什麼兩樣,她嫌惡地扯出張三的舌頭,舌頭發白、腫脹還帶齒輪線,一看就知道濕氣過重。
張三瞬間被疼醒過來,他想要尖叫,卻沒有力氣也再也喊不出聲。
有些人站得近的,身上都被濺上了血液。
虞铮铮将匕首貼在張三的臉上,将血迹擦幹淨,她氣場極低,手掩在袖子底下發起抖來,警告衆人:“誰要是再敢打擾我睡覺,可就不隻是舌頭了。”
底下鴉雀無聲。
虞铮铮像昨天一樣,一腳将張三踹下去,衆人紛紛讓開位置。
虞铮铮進了屋子後,衆人紛紛上前把張三扶起來,卻沒想到虞铮铮再度折返。
她将手微微擡起,數不盡的冰塊從她的手中掉落,砸在張三身上,做完這些動作以後,虞铮铮走到房中,木桶裡放滿了冰塊,許多冰塊都化成了冰水,她将方才拿刀的手浸入水中。
在虞铮铮閉目養神的時候,巴禾這才風塵仆仆的走過來,她住在山上,離得比較遠。
她掃了一眼不敢作聲的族人,又情不自禁的被地上這一堆冰塊吸引住目光,這甚至短暫性讓她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過了好一會,直到被埋在底下的張三用盡全力扒拉了一下冰塊發出碰撞聲,巴禾這才回神,命人将他救出。
虞铮铮先前哪都打了唯獨沒打腦袋,巴禾上來就扇了張三一巴掌,直将他的腦袋都打偏了過去,張三見到她本以為她會替自己做主,卻不成想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下了他的面子。
他的眼淚都快流幹了,卻偏偏舌頭被拔了說不出話來。
“丢人現眼。”巴禾一邊讓人将這堆冰塊放起來保存,一邊讓跟在自己身旁的兩個力氣大的婦人撐着張三的身子。
這兩個婦人明顯不是第一次做這事,想來也給張三擦了很多次屁股,這次半夜被喊醒,想來心中也有怨氣。
好東西壞東西都被人運走後,巴禾這才轉過身,她的臉龐在火把下忽明忽暗:“怎麼回事?”
老劉不住這附近,但他人最愛湊熱鬧,此時也在人群裡,一群人迫于族長威壓不敢說話,老劉沒忍住就多嘴道:“先離開這,店家說過不讓我們吵。”
巴禾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可不相信張三被打了就能讓這群人都老實,特别是老劉,這人平時就仗着年紀大瞧不起人,特别瞧不起女人,這會竟然對虞铮铮另眼相待,而不是趁機讓她将人趕出去,真是少見。
他們一路沉默着走到往日閑聊八卦的大榕樹下,除了晾曬谷子輪流守夜的時候,這還是頭一次大半夜的大榕樹底下這麼熱鬧。
遠離了是非地,許多人都後知後覺的讨論起來。
“哎喲,那秦人不是人,我親眼見着她手裡頭掉出來能砸死人的冰塊快,涼的咧。”婦人道。
“血……血……”男子幻痛一般摸上自己的小手指,顯然就是剛才的頭排幸運觀衆。
……
巴禾讓他們讨論了一會,然後淡淡說出一句:“現在可以說了嗎?”
她的聲音不大,話音剛落,全場就一片寂靜,衆人推推嚷嚷,将老劉推到前邊。
老劉拼死抵抗也沒辦法,他這人嘴碎,嘴皮子功夫可見一斑,在族長面前,也不敢添油加醋,隻将方才的事一一道來。
巴禾聽完整個故事後,也有些不可置信:“手中憑空出現冰塊?不是她從屋子裡拿的?”
“她回了一趟屋裡,但很快就出來了,身上也沒有鼓鼓囊囊的藏着東西,确實是從手裡憑空出現的。”老劉肯定道。
“是啊,我也瞧見了。”
“族長,我看她就是妖女,我們得趁早将她除去才行!”一個男子義正言辭道。
巴禾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