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林妙暗罵,搶過解毒丸,單手捏住卧床之人下巴。
咔嚓一聲,陸憶安緊閉的嘴水靈靈地張開了。
吳用倒吸一口涼氣:“主子!世子這下巴還能不能要啊?”
林妙無言,把藥丸塞進陸憶安嘴裡,又手動将下巴合上。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過,下颌關節完好無損歸位,這回吳用徹底服氣。
喂下藥丸,吳用宣告陸憶安化險為夷,林妙卻是寸步不離守在一側。
一日過去,陸憶安遲遲未醒,林妙沒由來的慌亂。
“吳用,你不是說服下解毒丸就能化險為夷嗎?人怎麼到現在還沒醒?”
主子沒睡,被迫跟着熬了一宿,吳用即便頂着眼下兩團烏青,還是探向陸憶安的脈搏。
“主子您放心……世子爺早已脫離危險……莫再憂心。”
一句話的功夫,吳用連打三個哈欠。
林妙看得煩,剛把人趕出去,忍不住拽緊陸憶安的手。
“林姑娘輕點,本世子手要斷了……”
虛弱的嗓音傳來,林妙松手焦急問:“許錦年,你終于醒了?”
即便臉色慘白,陸憶安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林姑娘貼身守護,這般擔心本世子,陰曹地府哪舍得索本世子的魂?”
“油嘴滑舌,早知道不費盡心思帶解毒丸了,讓你直接被毒死得了!”
林妙臉一熱,别過臉唬他。
陸憶安見好就收,擰眉肅然道:“自古以來虎毒不食子,若不是林姑娘,今日恐怕就是本世子祭日。”
本以為許錦年隻是不受寵,沒想到許親王竟然要毒死他。
聞言林妙長歎問道:“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陸憶安未言,阖眼養神。
林妙沒有追問,為他撚好被角,照舊默默守着他。
除了林妙二人,得知陸憶安沒死,親王府的人幾乎是咬碎了牙,隔三差五變着法置他于死地。
不是在飯菜下毒,就是點迷香,甚至還派美人殺手行兇……
可惜有林妙和吳用在,親王府各種陰招全被擋下,除掉陸憶安的計劃一次次落空。
陸憶安狀态一天比一天好,最着急的莫過于許親王許柱。
這不暗地去搜尋許親王罪證的林妙,還沒走近許書房,許柱的大嗓門呼嘯而來。
“爹你不是說那北狄蠻子活不過一天,怎麼他還活的好好的?”
許親王疑惑道:“說來也怪,爹明明親眼看他喝下那杯毒酒,管家都把發喪的物件準備好了,誰曾想他這麼硬!”
“一次毒不死,那就多毒幾次!”
許柱惡毒說完,許親王唉聲歎氣:“一次沒毒死他,已經打草驚蛇,這毒可就難下咯。”
許柱這個窩囊廢,聞言唯有痛哭流涕,委屈巴巴道:
“爹,我才是你的親生骨肉,為何世子之位傳他不傳我?”
許親王好不心疼,老淚橫流:“柱兒啊,不是爹不想傳位于你,爹也無可奈何啊!”
接着許親王說起往事。
原來當年嫁許親王前,便懷了北漠親王的骨肉。
當初許親王不過一介小官,經北漠王提攜才當上親王。
北漠公主生下陸憶安時,作為交換條件,許親王答應北漠王和北漠公主,封陸憶安為世子。
道出前塵往事,許親王不忘寬慰許柱:“柱兒,是爹對不住你!”
如此秘聞,林妙索性跳上屋頂,挪開一片瓦,繼續看着二人上演父子情深。
得知前因後果,許柱抱着許親王濠頭大哭:“柱兒不怪爹!爹你為柱兒做的已經夠多了!”
許親王搖頭:“是爹沒用,偷換考卷這點小事都辦不成,還讓顧清羽抓到把柄,害你被除名,再不能參與科考!”
提起這個,許柱泣不成聲,許親王拍着他的後背安撫:“柱兒放心,爹不僅會幫你奪回世子之位,還會讓你當上太子!”
林妙本來還在津津有味看戲,頓時渾身汗毛豎起。
聞言許柱止住哭聲,破涕為笑道:“爹此話當真?”
說起這個許親王自鳴得意道:“柱兒你有所不知,下給許錦年的毒,爹也悄無聲息下給那皇帝小兒了!”
許柱捏着下巴問:“爹,可皇帝不是和北狄蠻子一樣活蹦亂跳的活着?”
許親王收起笑意:“就算他們命再硬,也擋不住爹的人多,等到時機成熟,直接攻下京都殺了皇帝小兒,你自然便是太子!”
“爹你在豢養私兵?”
許睜大雙眼大喊,許親王趕忙捂住他的嘴。
林妙的驚訝程度不亞于許柱,一個手抖,雖然瓦片落回原處,但還是發出不小的響聲。
原本雄心壯志的許親王警覺發問:“何人在外頭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