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天一出現,就被衆人抓了。
不過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掙紮,看來是故意送上門的。
周吟唯恐有詐,上前試探,卻發現陸雲天内力沒了,武功已然是廢了,已經沒有多少威脅了。
大夥一看,就嚷着要殺他,不過周吟認為陸雲天是魔教的人,出于大局考慮,他先将陸雲天關了起來,準備逼問魔教的事。
陸雲天武功被廢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就像變了一個人,外貌和以前不同,本性似乎也變了。
以前的陸雲天沉穩霸氣,現在的陸雲天卑微懦弱,和從前的陸雲亭到有幾分相似。
裴昭不理解陸雲天的态度為什麼轉變如此之大,一個人為了名利處心積慮僞裝了幾十年,一朝身敗名裂,肯定要想辦法奪回一切,怎麼可能回來送死,這是在不符合陸雲天的做派。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陸雲天沒了武功,可他多年經營的勢力并未全部瓦解,隻要他苟且偷生活着,還是有機會東山再起。
可他居然回來送死,實在不像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
裴昭為了弄清楚陸雲雲的真實意圖,在郭宇的陪同下來到牢中,陸雲天縮在角落裡,聽到腳步聲,也沒有動作。
裴昭道:“陸盟主,久違了。”
陸雲天擡起頭,眼片一片死灰:“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要回來。”
裴昭道:“你願意告訴我真話嗎?”
陸雲天眼裡有了點精神,看了看裴昭身旁的郭宇,帶着戒備:“可以,不過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郭宇一聽,看了裴昭一眼,示意他小心,便退了出去。
裴昭道:“你說罷。”
陸雲天道:“你應該不知道陸雲亭的身世吧?”
陸雲天并未回答裴昭的問題,反而向裴昭抛出一個問題。
裴昭也懶得計較,如實道:“不太清楚,隻是聽到過一些傳聞。”
陸雲天垂下目光:“陸雲亭的生母……其實是我父親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姑。”
裴昭本以為九翎宗宗說的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陸雲天說的更離譜,他根本不信,還有些生氣。
開什麼玩笑,陸雲亭的生母竟然是他老子的妹妹????
那陸雲亭到底是陸雲天的親弟,還是陸雲天的表弟?
陸雲亭到底是稱呼陸放天一聲爹,還是叫他舅舅?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他要是信了才有鬼了。
裴昭道:“就算你對陸雲亭不滿,也不必這樣侮辱自己的父親吧?”
陸雲天道:“我知道這件事讓人難以接受。我剛開始聽到時也很震驚,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你以為我會信嗎?”
陸雲天一笑:“我知道你不會信,其實我也不願信。”他的目光突然刺進裴昭的眼,“我回來沒看到陸雲亭,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裴昭沒說話,靜靜看着陸雲天。
陸雲天突然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傷痕明顯,預示着他從此是一個廢人。
他突然冷冷笑起來:“陸雲亭去了魔教!你還不知道吧,其實陸雲亭就是魔教教主……他騙了我們,他騙了你!他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他是騙子,你不是也是騙子?”裴昭隻覺得好笑:“你們兄弟兩不過是半斤八兩,都是騙子,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說的沒錯,都是騙子。”陸雲天眼裡有不甘,“可我卻輸了,憑什麼啊?”
裴昭道:“你說了這麼多,卻還是沒說你為什麼要回來自投羅網。”
陸雲天道:“這不是很明顯嗎?陸雲亭這個魔頭讓我身敗名裂,還廢了我的武功,我要他死!”他眼裡的恨蹦出殺意,“我要他不得好死!也要讓他嘗嘗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所以你就回來投靠武林盟,希望給武林盟提供魔教的消息,讓武林盟替你報仇?”
陸雲天悲憤一歎:“是啊,否則以我一人之力,怎麼能和魔教相鬥,那隻能是以卵擊石。”
裴昭道:“所以你就編織了一套謊言,将陸雲亭的身世說的如此不堪,來換取我們對你的同情?”
陸雲天道:“我說的句句屬實,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陸雲亭對質,他的身世都是他親口告訴我的。”
裴昭心中一震,面上還是狐疑地打量着陸雲天。
陸雲天自顧自說道:“他之所以恨我,也和他的身世有關。不對,應該說他恨陸家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陸雲亭的母親,不是陸家一個婢女嗎?”
“不是,她是父親的妹妹,和父親流着相同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