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的呼吸變得急促,“那是個惡棍,他欺辱村裡的孤女,我本想隻是教訓他一下,可是,最後失控了……火焰吞噬了他。我忏悔過了!我不後悔教訓他!但是,我害怕被審判。”
他猛地抓住采佩西的袖子,指甲幾乎陷入皮肉,“你也是嗎?你也有罪嗎?否則為什麼會在這裡?”
采佩西:我沒有。
沉默片刻。
“所以你逃到這裡,想用朝聖洗刷自己的罪?”
巴爾薩紮慘笑一聲,“然後,這就是審判的結果。”
“也可能隻是運氣不好罷了。”他斬釘截鐵,“現在,我和我的同伴需要合作,既然你有施法能力——能用神術嗎?”
巴爾薩紮頹然松開抓着自己頭發的手:“試過了……禱告沒有回應,聖火在這裡微弱得像風中的蠟燭。但我還留着這個——”
床底下,一隻次元袋微微泛着魔法靈光,裡面有不少的療傷藥品和治療法術所需的耗材。
采佩西對着陽台呼喚盧卡斯和雷曼,沒有回應,他擰動門把手,金屬鉸鍊發出幹澀的摩擦聲,像是鏽蝕了許多年。門闆紋絲不動,他深吸一口氣,肌肉繃緊,肩膀抵住門框猛然發力。
“砰!”
門闆震動了一下,卻依然緊閉,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另一側抵住了它,某種力量封住了門。
他愣了片刻,直接朝樓下喊道:“老闆!這破門打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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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雷曼和盧卡斯所在的房間已徹底異變。
黑色淤泥如活物般從牆壁滲出,地闆、天花闆、甚至家具表面都開始蠕動、扭曲,伸出尖銳的肉刺瘋狂攻擊。
雷曼的防護手套上沾滿黑色黏液,每一次觸碰牆壁,都會引發肉柱的瘋狂反擊。
“這鬼東西在模仿我們的動作!”盧卡斯側身避開又一記穿刺。
雷曼的彎刀砍斷一根,立刻又有新的增生出來。
“房間活了!”
盧卡斯迅速展開羊皮紙圈,灑下玉米粉,吟誦咒語。
魔繩術以最快的速度被催動,繩索如活蛇般升空,頂端隐入虛無,形成一個臨時避難所。兩人抓住繩索,身影瞬間消失在房間中。
就在他們消失的刹那,淤泥徹底吞沒了整個空間。
從異次元空間的“窗口”望出去,房間已經變成了一座血肉牢籠——牆壁滲出黑色淤泥,地闆蠕動着生出尖刺,連天花闆都垂下了觸須般的黑色菌絲。
“它在找我們……”盧卡斯壓低聲音,“一旦法術結束,我們會被直接丢進這團爛泥裡。
雷曼取出一瓶粘性燃燒藥劑,“等魔繩術失效的瞬間,燒出一條路來。”
樓下的中場休息結束,夏洛特的琴聲再次響起,随着樂聲傳入黑色的淤泥停止了暴動,但它依然覆蓋着整個房間,像一層厚重、濕冷的活體壁紙。門還在那裡——門框、把手,甚至鉸鍊的輪廓都清晰可見——但它已經被淤泥徹底消化進了牆體,仿佛本就是牆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