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狹小的窗戶,沈昔覺得天色還早,不如做點任務,看看能不能換取些情報。
“你有沒有武器?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獲得技能。”
何鑰點點頭,翻箱倒櫃找出來兩把手槍,但似乎年代有些久遠,掉漆什麼,沈昔隻求它能夠被自己正常使用。
收拾好東西,沈昔帶着何鑰和黑晶走出了診所的門。
路上的阿婆好心,提醒倆人要下雨了。
這個世界的雨水可不是普通的雨水,是會燒死人的。
沈昔點頭遲疑,可何鑰卻拉着沈昔的手,信誓旦旦的說這裡離得黑市場并不遠,很快就能回來,也就不需要帶任何的防禦品。
沈昔看着何鑰身上穿得衣服都帶着補丁,很拮據,不想虧欠他的錢,也隻想用黑晶換點有用的,至少,能讓兩人的日子别這麼慘。
天色果然暗沉,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踏入不停向下蔓延的隧道;長滿眼睛的黃綠色樹藤纏繞在門外的栅欄上,它們注視着過往的一舉一動。
拿着武器、槍械的,似乎很常見,沈昔本以為這個世界會沒有那種義肢、義體的賽博生命體,但似乎……也不在少數。
他們多數強化了自己的下半身或者手臂,有些個更是明晃晃的展示着傲人的生/殖/系統,好讓自己更加顯眼。
他們肯定比自己厲害,自己也沒有得到什麼有霸體的系統提示,那就是一次性生命喽?
沈昔害怕被他們一個情緒不穩的傷及自身,但還是忍不住仔細打量着路過人群的訊息,他們大概要有C級。
沈昔默默地動辄喉嚨,期望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挺胸擡頭的站在這裡;但不能是機械的身軀。
黑市場并不在什麼樓層之間或者夾道縫隙中,而是在幽深的地下隧道之中,外面是被包裹的很好的夜間場合,有很多無所事事的幫派趁機在這兒刷刷臉,以求某個更好的發展。
無名無姓,甚至最高的也隻有D級,沈昔倆人打扮的像是從貧民窟爬出來的,一路上遭受的白眼兒連起來大概能繞地球一圈。
好在看守們并沒有過多的懷疑,而是直接讓她們進了底下地暗層之中。
黑市場的規矩很多,其中有一條沈昔記得清楚,即達成交易的買賣雙方進出時間不得低于12小時。
燈光昏暗,沒有一絲的風,空氣不流通,臭味幾乎要把人熏得暈過去。
四周黑的幾乎看不到一米外人的臉,不過沈昔很清楚,這樣是為了保護買賣彼此地隐私。
她拉着何鑰觀摩着哪家看起來更靠譜。
沒有實力,在這種地方,肯定是會被坑的,既然都要被坑了,還不如選一家相對來說比較劃算的,不然何鑰和她,都有可能被打爛,打成一灘肉泥。
想着,身邊慘叫不斷傳來。
骨骼斷裂,被撤掉皮肉,哀嚎的聲音不會引來任何憐憫和松手,隻會有更多的折磨。
沈昔咬着嘴唇。
黑色的面紗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她隻露出了一個眼睛。
走了許久,向下的隧道沒有幾盞燈。
路過的客人們扯着大嗓門,喧嚣着自己手中的東西多麼多麼的名貴。
可終究是敵不過攤主的嗤之以鼻質問嘲笑。
“這小姐,小姐身段不錯啊!”
白色的光照亮不了一米以外的距離,嗓子裡像是卡了頭驢的聲音從側面響起,那人哼唱着驢叫的werwer怪聲兒,感覺像是被人把腳伸到喉嚨裡踢了一樣。
“既然來了肯定有看中的東西,或者,您這樣最低級的客人往往帶來的東西是最值錢的,不如讓老夫打個眼兒?”
何鑰有些生氣,但他的眼睛裝了探測芯片,他看到這位張口的老驢子,等級居然是A。
A級具備有一定的統領能力,老驢子的手下未必……沒有東西。
何鑰糾結着要不要開口讓沈昔拿出來。
沈昔餘光掃過何鑰。
她初來咋到,沒什麼經驗,不過既然做好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準備,多少割肉割愛,也是在能咬牙堅持的。
A級,比她高五個等級。
“既然開口了,那您一定是能猜到點什麼了?”
“啧。”白色的燈光又弱了幾分。
“小姐,您這身段實在是好啊,所以一路上門衛也沒攔着、其餘平日裡找事兒的搶地盤東西的也沒敢對您下手,不過小姐既然坐在這兒了,就是信任我的。”
對面的人隐匿在黑暗中,白色光芒隻能亮出他黃流流還帶着黑斑的下牙,他嘬着牙花子感歎。
“想聽聽故事嗎?”
微弱的光打在沈昔臉上,她那道穿過整張臉、堪稱東非大裂谷般的疤痕在白色之下格外瘆人;她能感覺的到,對面吸了口冷氣。
沈昔照過鏡子,她并沒有被系統轉化外觀,還是現實中本來的面貌,星眸極美卻無光,狹長眼形包裹純黑色瞳仁,刀鋒不顯柔和的眉毛,最後眼神兒帶着犀利感,讓人初見便覺得不好相處,難以共事。
“你的黑晶能量實在是過強。”
白光對面的人兒似乎是靠的近了些,壓低了聲音。
“這兒交易不方便,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喝一杯?”
雖然世界不熟悉;雖然對方很強大,但沈昔不認為自己的舉動像個傻子。
這裡人多眼雜,這裡出了門兒她便可以帶着何鑰離開,12個小時,有足夠的時間擺脫蹤迹。
但和這對面的一起出去了。
那是死是活的可就真沒了保障。
沈昔冷笑。
站起身拉着何鑰就要離開。
對岸的大黃牙似乎急了,趕忙招呼讓她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