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味道不是陳釀的葡萄酒。
是一塊黯淡的璞石,沒有多餘的色彩,簡單的令人震驚。
如果要用一種顔色去形容他,是白色,雪的白色。它壓在污泥之上,一不留神就悄悄化掉,化成一灘水,緩慢滲進地底。
然後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潤物細無聲的味道,一種需要開采者具有探索、挖掘珍貴特質的味道。
能輕松地勾着人出神,不去注意到主人公的神色莫名。
就像此刻癡望的魏清禾。
“魏清禾。”
“看書,别看我。”林凡說着,伸手将他腦袋擰過去。
魏清禾還愣着神,陡然被掰過臉,眼神下意識追随作亂之手,卻看這人掌心不同平常的紅透了,着急之下本能抓住了眼前晃悠的這抹蒼白。
“做什麼?”林凡面無表情地抽回手,後頸卻悄然攀上一抹紅。
魏清禾:“你手心怎麼這麼紅?”
紅了嗎?他怔然一瞬。
可能是灌水時燙到了,不過有這麼明顯嗎?
林凡伸出手一看,果然紅透了。
他想大概是體溫低的緣故,因此才沒發現燙成了這樣。
“我看看。”魏清禾在一旁看的心急,說話間就要抓他的指頭。
林凡見狀猛地收回手,“沒事。”
魏清禾蹙眉,“我知道,我就看看。” 他語氣急切。
可惜聽的人是林凡,他心如鐵石,并不為所動,甚至懶得分去一個眼神。
不過魏清禾不打算放棄,悄咪咪地向他伸出罪惡之手,想要拉扯他的手臂。
但是很不幸,他沒有得逞,而是被一隻蒼白的手攔住了去向。
林凡稍側過身,松開他的手腕,短歎一聲,“為什麼非要看?”
“你看了也幫不上忙啊。”
魏清禾都無語了,梗着脖子和他辯論,“這是兩回事啊,先有開始才有後續,你不讓我看,我怎麼知道怎麼幫你,你這是強詞奪理你知道嗎。”他吞了檸檬似的,心中頓時生出酸澀的滋味,小聲嘟囔道:“你就跟我伶牙俐齒。”
但這怎麼不算一種特别呢!
想到這,魏清禾又有勁了,“我偏要看!”說着強硬的去拉扯他的衣袖,拽的林凡一個踉跄,撲了過去。
電光石火間,失重感襲來。
林凡吓得緊閉上了眼,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
他怔然睜開眼,胸膛不停起伏着。
隻見身下躺着一個龇牙咧嘴,名為魏清禾的人肉墊背雙手掐着他的腰。
林凡錯愕一瞬,感到側腰生出的酥麻癢感,就像螞蟻在他身上築巢。他雙手撐地便要站起來,卻因為魏清禾的手勁,“倏”的彈了回去。
“松手。”他無奈看向身下的人,輕拍了拍桎梏住他腰身的小臂。
魏清禾後腦勺疼的一時沒緩過勁來,被拍了才回神,他愣愣的看着跨坐自己身上的林凡,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
“手。”林凡無奈道。
魏清禾一臉茫然,“啊?”随後眼神下撇,看見自己正掐着他的腰,手感之好,沒忍住捏了兩下。
這兩下勁使得剛好,多了嫌疼,小了毫無感覺,捏的林凡頭皮發麻,氣笑了都,他垂下眼眸,“松開。”
某人這才不舍地松開手,動作慢的像在做康複訓練。
“你們倆談戀愛呢?”語文老師不知何時過來了後邊,她闆着一張臉,“都給我站起來!”
地上的兩人吓了一跳,全程沒敢擡頭,慢吞吞地爬了起來。
這下好了,成兩個做康複訓練的了。
“看什麼看,都給我把臉轉過去。”女老師轉過身對全班呵斥道。
“其他人繼續讀。”語罷她推了推眼鏡,手一指,“你們倆跟我出來。”
兩人面面相觑,都感覺對方瞬間矮了十厘米,跟在巨人老師身後從後門魚貫而出。
“站這裡。”老師指着走廊,“你們倆就在這讀,給我讀大聲了。”說完回了教室。
還以為會有什麼懲罰,沒想到就這樣輕飄飄落下。
林凡頓時松了口氣。
“失策了,沒想到我勁還挺大。”魏清禾悄咪咪瞥他,手不老實地扯着他的袖子,“你怪我了?”
“不敢。”林凡輕掃他一眼,嘴邊噙着一抹譏笑,陰陽怪氣的說。
魏清禾自動忽視那個“敢”字,“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的。”語罷他目視前方,“關于你的手,我要給予你一個幫助。”
“你要不要?”他問。
林凡:“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話未說完,他突然拉住林凡的手臂跑向樓梯口,“我要帶你早退去醫務室!”
林凡:“?”
“有病?”他難得爆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