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蘇景和不想說兩句,中華家的本性誰會不想聽八卦不想看人吵架?
但這種需要帶上文學修養還放不下道德素質的吵架讓蘇景和隻想罵這群人strong哥,所以他選擇趁着這朝堂一片亂象,沒有人關注他的大好時機,美美打開系統。
是的,作為穿越人士,他也有一個系統!甚至這個系統很有意思,能看八卦!
就是推送機制感覺是模仿的大數據“猜你喜歡”以及“附近的人”,沒辦法自己搜索。
但對比這些嘴炮老古闆的吵架,還是要有趣的多。
至于這麼幹尊不尊重這些大佬?
蘇景和在心裡惡狠狠地想,他們這些彈琴的人也沒尊重牛,就愣是彈牛聽不懂的調,牛才不會尊重他們!
蘇景和哞哞叫着去看八卦了。
【哎?#驚!支持範仲淹的隊伍裡竟然有這位斯文敗類!】
蘇景和沒注意到他在心裡讀這個标題的時候,朝堂的吵鬧聲都安靜了一秒,他隻在意八卦,樂呵呵地點進去,這八卦小作文的第一句話就吸引了他。
【斯文敗類背地裡和呂派你侬我侬,這才能得到不少呂派确切消息,不過他不是呂派安插在範仲淹身邊的卧底,這人一顆真心捧給範仲淹,隻因他貪戀範仲淹的男色……】
“咳咳咳咳!”範仲淹被吓得肺都要咳出來了,因蘇景和的閱讀速度過快,等範仲淹過耳發現是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同僚愛男愛女都和他無關,但愛上他這件事,鐵血直男範仲淹吓得面如土色,在他勇往直前的信條裡第一次出現了“後悔”這個概念。
早知道會聽到這種東西,他今天就不該來上朝!
範仲淹甚至在周圍熱心同僚試圖給他拍背、止咳平喘的時候,匆忙幾步躲開,而後和同僚尴尬對視,隻得來一句。
“我可沒站你的隊!”同僚這幾個字像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一樣。
光明正大站隊範仲淹的也不少,此時對上同僚們的視線,一個個都恨不得自己把“不喜歡範仲淹”大聲告訴所有人。
也有個例。
這人正是蘇景和在念的這個炸裂八卦事件的主角,他自認自己演技一流地好,保密水平也超高,雖不知這故弄玄虛的人是怎麼知道他私會呂氏一系的人的,但絕對沒有人知道是他王剛!
【這衣冠禽獸文不成武不就,靠呂相的幾分薄面倒是在官場風生水起……】
呂夷簡被範仲淹彈劾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憤怒,他手下的人他可能有管理疏忽的地方,但是他自己絕對沒有!
一時之間這位年近六旬的老人也撐不住自己那張沉穩臉了,擡頭就看向皇位上的宋仁宗,“官家,老臣我……”
一開口眼睛裡就有淚水打轉,聲音更是自帶哽咽哭腔,要麼說頂級權臣都是最好的演員,但凡蘇景和的官再大點,離着更近些,能觀看到這一幕,都得為這比内娛優秀數倍的演技鼓掌。
也還好他看不到,他才能接着往下欣賞來自系統的八卦大作,也順帶為這位演技滿分的老宰相平反。
【他傍上的是呂相的徒弟……】
呂相是好了,慌張的另有其人了。
這早朝現場就有幾個和呂相有師徒情誼,在呂相面前說得上話的,在旁人眼裡有資格打着呂相旗子招搖撞騙為情人謀官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慌張起來,恨不得拉着負責人事任免的三班院作證了。
老師好歹隻要說服官家就行了,他們這可是有活生生的自己的嶽父還在朝堂上的!容不得有私生活方面的绯聞啊!
王剛都有點慌了,他依稀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讓他眼神都不敢看别人,隻垂頭盯腳尖,希望這人知道的不多。
下一秒希望落空了。
【這徒弟是呂相新收沒幾年的,論資排輩怕是要到十五去了,甲戌科進士,年輕有文采,對外也是身家清白、品貌端正,沒人能想到他會和同僚鑽一個被窩裡,行夫妻之事。】
這在呂門内部是直接鎖定了人選,不了解呂門的眼神往蘇景和身上看的也有。
畢竟他蘇景和正是甲戌1034年的探花,官運亨通得不得了,同年的狀元現在都還是六品,他倒是從五品了。
說不定就是背地裡傍上了呂相!
蘇景和知道原主還真沒有,不過他也沒感受到衆人的目光,心思全都在這八卦上呢。
【衣冠禽獸他叫王剛,這人和周姓徒弟在一起倒也不是圖他的美色,純是為了升官,還有就是他愛這種直男,還是處男,就更好了,王剛玩了他好多次,可爽了。】
王剛這頭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報出來,還沒來得及心死呢,一個“屍體”就斜飛了過來,定神一看正是他那個姘頭。
“潑賤賊!不當人子!你這種下賤貨色還敢來求娶我家閨女!真是癡心妄想!”
那頭一個看着文弱書生,實則被三個人拉着還有餘力掙紮的中年男子還在罵着。
王剛這邊已經空出了一個真空帶。
怎麼說呢,從這二十出頭到範仲淹四五十的歲數,基本上覆蓋了整個朝堂的老老少少,大家都自信也忌憚得很。
更讓王剛無力的是,那八卦還在繼續,且比這桃色绯聞更嚴重了。
【要說這王剛也是真有本事,他一個遼國間諜……】
【我擦!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遼國的探子都混進範仲淹身邊了?那還得了!】
如果說之前的八卦讓呂相松了一口氣,讓宋仁宗聽得津津有味,讓範仲淹聽得渾身像是有螞蟻在爬。
那這個勁爆消息,直接點燃了三人的理智。
“什麼?王剛是探子?!”
宋仁宗這剛剛掌權,還是有收回燕雲十六州的野心的,頓時拍案而起了。
卻沒想到,他這個“班主任”的反應,給大學生蘇景和吓了一跳,也不看“課外書”了,專心低頭裝認真聽課,心聲自然也停了。
朝堂頓時安靜地讓宋仁宗想直接點播剛剛那個心聲電台。
倒是接着往下講啊!
宋仁宗沒等到那熟悉的聲音,倒是等來了王剛激動的辯駁,他像是沙漠裡看到綠洲的旅人大喊——
“官家,我是清白的,我不是遼國的探子,也清清白白地考進我們大宋官場!那不要臉的狂徒在殿前胡言亂語,惑亂朝綱,理應處死啊!!!”
【狂徒?什麼狂徒?是那狂徒身上還穿着繡着你名字的赤色鴛鴦肚兜嗎?】
王剛的臉一下白了,旁邊的姘頭叫嚷喊疼的聲音也霎時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