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定義她和風樹的對話,倒也沒反省,畢竟有盼頭才會有動力嘛。
夜幕降臨之後,關一月收到了來自何瑞斯的信息,他已經按照計劃與以利沙開戰,用他們最擅長的戰法拖着,接下來就是通過膠着的局勢施壓以利沙,促使他必須親身下場去結束戰況,這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根據現狀,關一月暗暗計算了行動時間。
回到地下熔煉場之後,風樹開始鍛造他要用的零件,中間關一月進來看了一次,想打起精神研究一下這款原裝肢體的制作方法,風樹攔住她。
“您要是想學習機械相關的知識,我可以盡量提供别的給您,之前您試圖拆卸我也是我沒辦法控制的事情。”他把關一月帶出熔煉間外,好好和她談這個問題,“但是旁觀制作過程違反了保密法,我不能讓您這麼做,還請配合。”
雖然風樹語調緩慢,機械合成音展現了最大程度的勸解,但他的動作也明示了他不可能妥協。
“嗯……要是我不配合?”關一月問。
風樹回答:“那我就什麼都不能做。”
“好吧。”關一月做出投降的動作,“我不看就是了。”
她後退幾步,離開熔煉間的門邊,風樹的面殼下意識朝她移動的方向對了一下,然後,确認意見達成一緻,他很快回到了熔煉間。
或許是關一月的錯覺,但她真覺得風樹的勸解話裡有話,不過她又沒法直接問,隻能暫且擱置它。
隔天她醒來的時候,風樹已經将做好的零件碼了一小筐,想想他自從上次休眠醒來,白天跟她出門,沒有待機充能過,晚上還能高溫作業一整晚,這人形機械的适應能力以及工作強度都十分出色,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
她在早飯時間想着這些,簡單的正餐之後,她額外給自己準備了兩塊巧克力,此刻正把一塊放在手指中間,慢慢撫摸,觀察它的包裝紙。風樹帶着一身熱氣從熔煉間出來,在小隔間停留一會,然後穿過隔間,來到關一月所在的休息室。
休息室包圓了關一月的日常生活,牆角略有些淩亂地堆着一些食物和鍛煉用具,風樹走進來,順手還給整理了。
“今天還練槍嗎?”他問。
關一月還在看糖紙,随口回了一個“練”。
她把這塊巧克力前後翻了幾遍,才慢慢剝開,放進口中,又慢慢在展平包裝紙。
期間風樹一直在看她,不過關一月這會注意力全在巧克力上,她花了十來分鐘等巧克力在口中化幹淨,然後才有空理風樹。
“你要跟我出門?不在家繼續鑄件?”關一月問他。
風樹回答:“事關您的性命,練槍更重要些。”
“……行吧。”
關一月假笑了下,她站起來。
依舊是昨天的地方,關一月要在這裡練習到有一定準頭,然後再換地形。槍械的後坐力令她的肩膀有些吃力,她特地在槍後加了一塊減震墊,然後再度校準這把槍。
即便如此,持續兩天的練習也讓關一月的肩膀變得僵硬了,因此風樹提前叫停了練習。
“今天就到這裡。”他對關一月說,“您需要休息。”
關一月取下耳套,活動了一下肩膀,她明白心急沒用,但留給她的時間實在不多。
“說說你的經驗……算了,還是我來說。”
她如同交流射擊心得一般,自顧說起對于當下環境的狙擊地點選擇想法,風樹聽完,也給出了他的意見,提了一下瞄準時可能出現的光學問題。
“天黑之後我們可以嘗試夜間射擊。”最後他說。
關一月自然不會不同意,這一嘗試就直接嘗試到了次日淩晨兩點,終于結束的時候,關一月摸出另一塊巧克力。
經過這麼一天的訓練,關一月也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她像早飯時那樣讓這塊糖果在口中自然融化,起身收拾東西,一人一機沉默着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