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風樹給關一月的肩膀做了些熱敷處理,好讓她盡快恢複狀态。
第三天、第四天仍然是不同環境、時刻下的射擊訓練,期間關一月一直在跟進何瑞斯與以利沙兩方的争鬥,調整着動手時間。
她與以利沙合作這麼多年,要說對以利沙的了解,關一月已經十分足夠了,即便關一月的反水能令以利沙在與何瑞斯的争鬥中落敗,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立刻讓他倒台,根本不可能。
直接殺死他是最佳方案,以利沙一死,他手下那幫人會四分五裂,之後何瑞斯收拾他們就簡單多了。
風樹的新肢體在慢慢成型,他的速度不見得多快,但每天做一點,日積月累,最後竟然成果可觀,當關一月開始在目标建築附近找狙擊點的時候,風樹已經湊齊了兩條腿。
不過,顯然他将關一月的事排在自己之前,關一月準備好長時間蹲守要用的東西,要去往以利沙的聚居城時,風樹立刻停下鑄件,跟着她出門。關一月已經默認他擔任觀察手這一位置,給他也準備了僞裝服,隐形塗層,和一把電磁槍。
當她把電磁手槍抛給風樹,風樹一面接住,一面朝她轉過來,甚至詢問一樣歪了下。
關一月苦中作樂地看着風樹的黑面殼,觀察他為了讓人類感到舒适,多餘而無用的拟人行為。
“最舊款的電磁槍,打不死人。”她說,“你就别轉過來了,好像你有臉似的,我們都知道你不轉過來也能‘看’到我。”
風樹應該不明白她為什麼又開始陰晴不定了,隻是回答:“好吧。”
“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關一月自言自語。
她深吸口氣,最後檢查自己的水袋和能量棒,以及僞裝服、戰術手套等等,确認一切就緒,這才打開門。
地點選在聚居城兩千多米開外,一處岩層之間。為了防止被發現蹤迹,她讓風樹把車開到别的地方去,自己一個人上去用自然物品做點僞裝。
風樹在做完這些之後徒步趕過來,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邊趴下。
這會天已經開始黑了,關一月匍匐着用望遠鏡觀察城中以利沙的别墅。她在前天收到何瑞斯的消息,特地停止訓練,去探查何瑞斯和以利沙的戰況,關一月早知道兩邊打得如火如荼,但以利沙近期才下場,以利沙試圖将何瑞斯的人一網打盡,但結果卻是他近些年第一次受了傷。
這事讓何瑞斯那幫人大受振奮,他們還在讨論是否乘勝追擊,關一月已經在用瞄準鏡找人了。
當下關一月戴着通信器,含着薄荷糖,用望遠鏡觀察聚居城,夜晚的山岩中間靜悄悄的,身邊的風樹也沒有聲息,她呼吸的聲音反而被無限放大。
“為什麼機器運轉不發出聲音。”關一月望着前方,用氣音問。
風樹在通信器裡回答了她。
“不利于隐藏的機能都關掉了。”
以利沙受傷之後,别墅最厚的那個大門被推起鎖上,周圍的哨點連夜亮着,探照燈一刻不停地掃視地面,以利沙手下那幫人還會載着熱能探測儀24小時巡邏周邊,因此關一月用裝備遮擋了自身人體熱能,風樹也将機能待機,動靜降到最低。
傷痛令以利沙十分暴躁,關一月蹲守兩天,沒等到他露面,隻等到他打人。一天夜裡,以利沙大發脾氣,不小心打死了一個仆人,關一月通過夜視鏡看到一個個人影在窗簾後快速走動,收拾房間裡壞掉的東西,然後那些人趁着夜色把屍體拖出來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