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什麼啊。
辛瞳迷惑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清醒,挑了下眉,停下來回踱來踱去的步子,手搭上椅背,微微塌了肩膀。
“嗯,想起來了,好像是我讓人做的,不過你運氣好,還安穩的站在這兒。”
好可笑,自己在意的事,在别人眼裡卻成了一顆随意就被抛之腦後的芝麻,落地了不過卻生不了根。
“你倒是一點不怕承認。”江枕西翹着眉毛,有點點意外。
“沒必要。”直起身,往後抻了抻腰,心情突然變得很開心,“紮破一個輪胎而已,如果因為這個死了,那隻能是你命不好。”
呵,命不好。“就算真成了這樣,你也逃不了幹系。”江枕西異常冷靜。
無畏的聳聳肩,辛瞳似乎很不在意,撇了下嘴,壓在椅背上的手動了動。
“我又不傻,自然得安排妥當才行。”
如果真的辦事有安排,就不會胡亂綁了許遊春來,如此行事,算不上妥當。
“那辛小姐你覺得這筆賬該不該算?”江枕西把問題抛回去。
“你想怎麼算?”辛瞳問。
“怎麼算?”江枕西胸腔蹦出的笑聲,震得許遊春耳朵疼,“我覺得可以這樣,你紮破了我的車胎,我也不算多的,就紮你一刀,這樣可以嗎?”
腦子還暈乎的人聽了這話,擡頭看她,還貼心的用手摸了下額頭,也沒發燒啊。
“你這麼說,不是純純把她當傻子嗎?”許遊春嘀咕了一句,繼續靠着她肩膀。
真好,累的時候還可以有一個厚實的肩膀可以依靠。
或許就像她說的一樣,恐怕隻有腦子不靈光的人才會答應,畢竟誰大誰小,明眼人一看便知。
辛瞳冷了臉,哼笑一聲,交叉着胳膊,臉上表情變為戲谑,像是在看一場滑稽演出。
“你會做生意嗎?就算不會,也應該知道以小博大是不可能的事,還是說,你隻是想耍我?”辛瞳回過味來,怒目而視。
江枕西看了眼時微寒,這人從剛才起就一直默不作聲,好像是在醞釀什麼大計劃。
“這話應該我對辛老闆你說才對。”目光轉去放在辛瞳身上,“辛老闆生意做這麼大,難道不曉得從長遠來考慮嗎?你讓人紮破了我車胎,如果當時我要是沒發現,那開車上路豈不是很危險?這樣算下來,戳你一刀可是很劃算的。”
一通分析下來,竟然覺得她說的好有道理、好有邏輯,不過……才怪呢,誰會自願往陷阱裡跳。
“危險?哪裡有危險?我看,或許還是幾位比較有危險!”辛瞳冷眼瞧着這群在她面前像是螞蟻的家夥,還真是分不清眼下是個什麼情形。
“我再說一次,你們可以離開了,要是再不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氣,讓人把你們扔出去!”
她說的狠,話語裡的威脅放的很明顯,江枕西正要開口,聽見身後幾聲慌亂的腳步聲,扭頭看去。
人來了!
哼,你完蛋了!
人多氣勢足,江枕西腰背挺得直直的,又重新體驗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覺。
“辛老闆要不要再猜猜,現在是誰會把誰給扔出去?”
小貓藏起來的尖齒終于露出來,不再是一副被人拿捏的柔弱模樣。
“啊,秋秋!你來啦!”
江枕西放手,看她一個猛子撲進趕來的孔倚秋懷抱,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放下手。
自己照顧她這麼久,連聲謝謝都讨不着。
“謝謝你,枕西。”孔倚秋懸着的心終于落到實處,緊緊抱着懷裡人。
“沒事。”行吧,家屬代說也不是不可以。
跟着孔倚秋來的女人走到江枕西身邊,擡眸,懶懶看了辛瞳一眼。
“江小姐想請我們做什麼?”
“怎麼稱呼?”江枕西問。
舌尖抵了下牙齒,鼻音含糊着,思考好一會兒:“叫我岚姐就行。”
“行,那岚姐,如果請你們揍人,這怎麼說?”江枕西動動手指,拇指在食指中指上搓了搓。
看懂她意思的人暗暗瞥了眼孔倚秋,心下一琢磨,伸出兩根手指:“三個圈兒?”
深思一秒,沉重點頭:“可以,成交。”
“那加個好友?”岚姐挑眉。
江枕西點頭。
等待她拿手機的時候,岚姐總覺得有什麼不懷好意的目光在看她,扭頭四望,瞧見那位正看她的人。
什麼意思?看她幹嘛?
隻淡淡看她一眼就收回,弄得人一臉莫名其妙。
順利加上好友,接收到對方發來的紅包,岚姐笑着收起手機:“江小姐真痛快!”
她挽起袖子,扭頭朝辛瞳看去,嘴角勾着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辛小姐,又見面啦!”
她一出現就喚起了辛瞳之前的記憶,還記得被這人給按地上打了兩下,現在看到她還覺得肚子痛。
“倒是不用這麼開心。”辛瞳咬牙切齒。
“各位,暖和身子的時候到了,上吧。”岚姐揮手,伸手的人一擁而上,隻去了與之相匹配的人數,絲毫不占便宜。
“記得别留印子啊!”江枕西吼了句。
正和辛瞳纏鬥的人笑了笑,笑她還挺懂。
“聽見了嗎?别留印子!”
乓的一圈砸在辛瞳臉上,絲毫沒有一點别留印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