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靴踏在地面上,帶起一陣清脆的回響。
甯歲言擡頭,看見那熟悉的身影,眼圈一下就紅了。
他咬着下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卻強忍着不哭的樣子,“談上将,我真的隻是來看同學,結果祈元同學說我拿了他的抑制劑,現在抑制劑他已經拿回去了,卻還是不讓我走。。”
他說話時,慢慢後退幾步步,将身體藏在談任身後,像隻受驚的小獸,躲在後面輕輕啜泣。
談任低頭看了他一眼,眉間掠過淡淡的笑意,小狐狸又裝起來。
他面上不動聲色,隻是點了點頭。
“祈良。”他終于開口,語氣不輕不重,卻自帶威壓,“你們還有什麼理由攔着他不讓走?”
他沒有問祈元,現在祈元還沒有資格由他出面審問。
祈良瞪了兒子一眼,“談上将,沒這回事,隻是祈元還病着,加上這段時間一直有人進出審問,他有些難受。”
“是嗎?”
他簡單一問,祈元被吓得臉色更白。
【談上将很愛我的。】
他下意識想起甯歲言的話,難道談上将是來給他撐腰的?
“對對,我不是這個意思。”祈元扯出個難看的笑:“談上将,這其實是誤會。”
“誤會?”談任點頭,“既然是誤會,那可以散了。精神這麼好,想必一會的審問,你應該能答得不錯。”
“是,是。”祈元被吓得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聯盟大部分人對談任的态度都是又敬又怕。
他作為星際唯一一個S級alpha。
與生俱來的壓迫讓許多人見到他,就下意識膽寒。
甯歲言想起當時考核後去見他,也是被吓得不停。
隻是現在不止為何他好像不怎麼怕他了。
他緩緩從談任身後探出半張臉,眼角還挂着淚,正巧與談任的視線對上。
在談任看過來的時候,還鬼鬼地沖他眨了眨眼。
談任不動聲色按了按他的腦袋。
看穿一切的成缙挑眉,覺得眼睛有點疼。
“那祈元同學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下。”
談上将過來給這個omega撐腰,硬是讓他們吃癟,祈良心裡很是不滿,他扯出個假笑,“甯歲言同學擅自進入我兒子病房,是不是也該道個歉再走啊。”
甯歲言擡頭望了眼談任,鼓鼓嘴。
就知道沒完。
“祈中校說的對。”
甯歲言站出來,滿眼真誠地看向祈元,“祈元同學非常抱歉。”
祈元冷哼一聲示意自己聽到了。
“走吧。”甯歲言不在乎他們态度,他要的東西東西已經拿到了。
陪他們演了半天戲也夠累人了。
隻是有人不同意。
談任拉住他,“既然這樣,祈中校也請給甯歲言同學道歉。”
什麼!在場人都震驚了。
雖然現在極力推行平權,但聯盟目前仍是以世家為主,鮮少有世家人同平民道歉。
還是長輩向晚輩緻歉。
“出身普通,不應該成為被你侮辱的理由。”
“而且聯盟正在推行omega權益法案,你應該不想上法庭吧?”
祈良臉瞬間黑了。
連甯歲言都有些不可置信。
他望着談任,會不會太過了?
祈良作為财政部長的兒子,從來高高在上,培養的兒子也是,他能受這個屈辱?
談任扭過他的頭,“好好聽着。”
甯歲言沒想到,他真的忍了。
“甯歲言同學,我為今天自己的不當言行道歉。”祈良低着頭,咬牙切齒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