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些存在,天生就是霍格沃茨的例外 —— 石像鬼為她鋪路,城堡為她篡改記憶,就連時間都在她的金紋下悄然傾斜。而她莉拉·科恩,不過是這場盛大魔法劇中,一個盯着銀狼與流星的普通觀衆,連嫉妒都帶着卑微的小心翼翼。
菲戈教授不知何時出現在陰影裡,機械義眼在她走近時發出輕響:“安布羅休斯小姐,課後到地窖找我。” 老人的袍角掃過她泥濘的裙擺,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守護者協會徽章。
塞拉菲娜的指甲掐進掌心。當菲戈的閉耳塞聽咒在周圍生效,她聽見的不是預期的假期祝福,而是冰冷的指令:“老宅的畫像們在等你。家族試煉必須在夏至前啟動,這是梅林契約的要求。”
記憶如黑湖水倒灌 —— 童年時被三百幅鍍金畫像審視的窒息感,外祖父鏡片後冰冷的 “混血翅膀飛不高”,母親臨終前被畫像凝視的扭曲面容。“我不去!” 她的聲音帶着破碎的顫音,“那些老古董隻會用銀制鏡片測量我的血統純度,就像對待實驗标本!”
菲戈的魔杖尖亮起微光,映出她頸間藍寶石項鍊的裂痕:“蘭洛克的機械爪已經摸到霍格沃茨結界,你以為城堡的庇護是無條件的?” 他的聲音放軟,卻比咒語更鋒利,“你母親用肋骨鍛造項鍊時,就知道這一天會來。”
菲戈教授的機械義眼在陰影裡轉了半圈,齒輪輕響混着地窖特有的潮氣:“安布羅休斯小姐,您的小尾巴們踩到了第三塊咒文地磚。” 他袍角掃過她裙擺時,袖口的守護者協會徽章閃過半枚渡鴉印記,“建議下次在靴跟刻上反竊聽咒 —— 斯萊特林的地窖可經不起格蘭芬多的望遠鏡折騰。”
塞拉菲娜的金紋驟然繃成琴弦,在石牆上投出破碎的鷹馬虛影。當她轉身時,詹姆·波特的望遠鏡正從拐角牆頭滑落,小天狼星的手還懸在半空中,指尖泛着剛施過幻身咒的微光。三個掠奪者像被定身咒釘在原地,彼得·佩迪魯養的的老鼠正順着石縫瘋狂逃竄。
“有意思。” 她冷笑,指尖的金紋如銀蛇般遊向詹姆的魔杖,在杖尖烙下微型齒輪,“波特先生是想研究解剖我這個神奇動物,還是布萊克少爺想偷學我的傷口自愈咒?” 金紋驟然收緊,詹姆的魔杖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菲戈教授輕輕咳嗽:“留點教訓即可,畢竟他們的校長室密道地圖還缺了地窖第七塊磚的咒文。” 老人轉身時,機械義眼在小天狼星袖口的家族徽章上多停留了半秒,“不過安布羅休斯小姐,或許該把惡咒練習提上日程 —— 比如給好奇的小尾巴們織點會咬人的記憶咒。”
塞拉菲娜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金紋在掠奪者們的鞋尖織出荊棘圖騰。當詹姆試圖開口,喉嚨裡突然湧出蒲公英絨毛般的幻覺 —— 滿腦子都是自己在魁地奇球場把掃帚騎成火雞的糗态。“别讓我再看見你們的鼻尖。” 她的聲音混着石牆震動,“下一次,金紋會直接鑽進望遠鏡鏡片,讓你們看見的全是自己流口水的醜态。”
小天狼星突然笑出聲,盡管金紋正順着他的鞋帶往上爬:“梅林啊,你發火時的金紋像極了沃爾布加夫人的吼叫信 —— 不過更漂亮些。” 他故意晃了晃魔杖,卻在金紋觸及袖口的瞬間噤聲,耳尖微微發紅。
塞拉菲娜轉身時鬥篷掃過三人的膝蓋,靴跟碾碎詹姆掉落的甘草魔杖。當石牆在身後閉合,她聽見菲戈教授低笑:“年輕真好,連憤怒都帶着羽毛的振翅聲。” 老人的機械義眼在黑暗中亮起,映出牆縫裡小天狼星正對着她的背影比出渡鴉手勢,“不過小姐,您或許該考慮在密道入口種點會唱《安魂曲》的毒觸手 —— 布萊克家的犬類總學不會适可而止。”
斯萊特林宿舍的燭火在午夜搖曳,塞拉菲娜盯着行李箱裡母親的舊日記,淚滴在羊皮紙上暈開墨痕。那些高傲的畫像、無處不在的窺視、梅林契約的枷鎖,此刻都化作老宅走廊的腳步聲,在記憶裡回響。“我要燒了它們。” 她對着鏡子呢喃,指尖的金紋凝成火焰形狀,“每一幅鍍金畫框,每一句‘純血榮耀’,都該在火裡變成灰燼。”
雷古勒斯在聖誕假期收到了雙重禮物:沃爾布加夫人寄來的鑽心咒練習人偶,以及塞拉菲娜"不小心"遺落的煉金懷表。當他在布萊克老宅啟動監視魔法,表盤浮現的卻是家族挂毯上所有先祖眼睛被繡上梅林紋章的畫面。家養小精靈的尖叫聲中,黑湖集訓時的詛咒傷痕突然開始滲出發光的星塵。
霍格沃茨特快的汽笛在黎明前響起,她獨自蜷縮在包廂角落,用十二道鎖咒封死木門。窗外掠過的路燈光中,她展開父親遺留的《煉金術殘卷》,指尖在 “畫像剝離咒” 旁畫滿憤怒的齒輪。金紋順着紙面遊走,将古老咒文改寫成更暴戾的版本,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 甯願在火焰中化作焦土,也不願再被那些高傲的目光釘在族譜上。
當火車駛入隧道,塞拉菲娜的指尖撫過頸間的藍寶石項鍊。裂痕處滲出的微光,像母親臨終前未說完的遺言。她忽然笑了,笑得金紋在車窗上烙出渡鴉展翅的圖案 —— 這次,老宅的畫像們将見識到,被他們視作混血瑕疵的金紋,究竟能燃燒出怎樣的反叛之光。
"明年見。"她對空氣低語。包廂外掠過的掠奪者們突然集體打了個噴嚏,活點地圖從彼得指間滑落,墨迹正滲出小矮星最恐懼的蜘蛛圖案。遠處雷古勒斯的級長徽章微微發燙,上面布萊克家紋正被梅林聖殿浮雕緩慢侵蝕。
夜幕降臨時,安布羅修斯老宅的青銅渡鴉門環滲出鐵鏽味。塞拉菲娜将血珠按進梅林之眼凹槽的瞬間,地窖傳來千年鎖鍊崩斷的轟鳴。母親封印在牆内的族譜自動翻頁,那些被抹去的先祖名諱正以熔金般的筆觸重寫——每一劃都在嘶吼着同一個預言:
當庇護所的燭火熄滅時,持炬者将成為新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