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南衣看時清雨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哪都不舒服,根結底還是因為當年讀書的時候她表白被時清雨給狠狠的拒絕了的錯。
當然了,最開始的表白其實也不是真的表白,而是純粹想惡心一下時清雨。
在劍門關,關南衣被時清雨逼着背完了《蜀道難》,順便還默寫了出來,那種痛苦一般人是沒有辦法體會的,所以她倆的仇就是從那個時候結下的。
後來關南衣是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腦子裡到底是哪裡長泡了,才會同意放月假跟時清雨這個惡心巴拉的女人一道出去。
玩狗屁的出去玩,那叫出去玩嗎?那頂多就是把教室換到了景點去,照樣還是逼着她背書寫作業的。
果然天下的烏鴉一般黑,世上的老師一樣毒。
和時清雨朝夕相對的相處了36個小時,關南衣真的要瘋掉了。
時清雨是個高材生,這一點在一開始的時候關南衣就知道了,但她就不明白了,都什麼朝代了,一個讀了那麼多年書,學過那麼多知識文化的當代優秀女青年怎麼就可以古闆到了這種地步?
吃飯的時候不許她說話,走路的時候不許她吃東西,說話的時候不許她聲音太大,關南衣真的受不了了,最後忍無可忍地問到她的老師:“您老人家至于這麼看我不順眼嗎?要不您就給個痛快。直接把我給弄死了抛屍荒野好了。”
時清雨:“不。”
關南衣:“……”
媽的,最讨厭這種惜字如金的人了。
關南衣從景區下來的時候都還是一肚子怨氣,真的沒辦法不心存怨氣,畢竟她也不是什麼溫柔善良的人。
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這個人從來都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她老師這回這麼搞她的,不報複回去那她就真的不叫關南衣。
時清雨就是背着她那個有些大的登山包,穿着那身休閑服,整個人幹淨利落,清清爽爽的,對她來說好像這場爬山運動就和去樓底下公園轉一圈一樣,沒有任何的難度,與她相比,關南衣累得像是個喪家犬。
不怪她身體不好,實在是時清雨過于陰險。
本來她以為時清雨帶她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背詩默寫的,搞完了以後就可以原路返回下山的,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她默寫完了之後時清雨居然還要帶着她繼續往上爬。
關南衣死活都不肯再往上爬了,時清雨是面沉如水,非常難搞,難說話。
關南衣差點就要叫她爸爸了,“您放過我不成嗎?您就直接說吧,到底還要我背哪首詩,默寫哪個古文的,一次性說完,今天你說多少我背多少,絕對不跟你砍價。”
時清雨表情淡漠,“沒有了。”
關南衣:“那我可以下山了嗎?”
時清雨:“不可以。”
關南衣差點就要哭了:“……”
時清雨用手指了一下前方,道:“那裡是一線天。”
關南衣順着時清雨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确實是看到了一線天了,可不就是一線天嗎?山與山之間遠遠看去仿佛中間隻隔了一道線,襯着藍天白雲的,怎麼看怎麼都寫滿了“累死人”三個字。
關南衣不去。
時清雨非常難搞,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從來都不打诳語的,對于關南衣的撒潑打渾她選擇了視而不見,言簡意赅地說道:“必須去。”
關南衣:“……”
時清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句話就是因為一線天而由來的。”
關南衣憋了半天,臉都氣得要青了,最後還是沒有搞得過時清雨那油鹽不進的機器人,甩着雙哆哆嗦嗦的長腿,跟着時清雨繼續往山上爬。
景色好不好看的她還真沒有在意,整個爬山的過程她都在心裡咒罵着時清雨,這個仇她是真的記下了。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頂,關南衣餓的已經是兩眼昏花了,可環顧四周,除了這宜人的景色以外,一家小賣部也沒有。
關南衣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