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峋又氣又笑地看了王昌一眼:“看來你是真對她上心了。”
王昌認真道:“老實說,我當了20年的兵,可她身上那股不要命的勁頭我從沒在第二個人身上見過。”
半晌,他坐回桌子前,在紙上寫了句話後撕了下來,交給王昌說道:“這張紙你交給錢叔,他會把津率帶出來的。”
王昌走後,顧峋自言自語道:“希望你能值得我付出的代價。”
*
“徐燃等等,你等等!”氣喘籲籲的人一把拉住頭也不回往前走的徐燃,“你去哪裡!”
“我要去審訊室。”
“你瘋了嗎,那個搜索隊的叫你去你就去,萬一那個津率連累你被踢出5部怎麼辦!”
“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我早就變成喪屍了,這次是我連累她。”
”好好好,她是救了你,可你就算去了又有什麼用,就算你去作證他們會聽你的嗎!你能說得通那群審訊員嗎!”
“結果怎麼樣我不管,重要的是我不可能逃避。”
“你冷靜一點,上次你救過她,這次她救你,你們倆之間已經扯平了,她現在面對的東西你不需要負責!”
徐燃不語,推開他繼續往前走。
“就算你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隻是會多一個人被趕出去!”
“那我就跟她一起被趕出去!”
*
審訊員收起印着手印的文件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查清楚你存在主觀上故意違反軍令的情況,那你再呆一晚等手續辦妥後明天你就可離開這裡了。”
津率平靜問道:“我的東西可以帶走嗎?”
“什麼東西?軍部發的物品不屬于你。”
“一張地圖。”
“可以。”
這時門突然開了,一個人走進來俯身小聲地跟審訊員說了句話,審訊員嗯了聲就跟着來人一起出去了。
“所以你是來替她說情的?可她違反了這裡的最高條例。”審訊員說得幹脆,“任何違反了最高條例的士兵都會被逐出去,就算是我也一樣。”
徐燃身體站得很直:“我隻是希望你們能給她一次機會,她不是有意違反,而是為了救人。”
“呵,今天倒是有意思,一個兩個都來找我。” 門再次被打開,審訊員走進來,“你的隊友還給我送了一大包食物想賄賂我。”
“看來你人緣不錯。”他說道,結束了工作他難得有些放松。
津率沒說話,頭垂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過幾分鐘,審訊員又被叫了出去,等他重新回來時,一句意料之外的話響起:“你可以離開了。”
津率疑惑地看着他。
審訊員:“關于你的指控被證明無效,你可以離開這裡了。”
津率出來的時候李燕就站在門前不遠處,顯然是在等她,她下意識以為是李燕把她撈出來的。
“隊長,對不起。”
“我沒那麼大能力說得動審訊部的人。”李燕繼續道,“是王昌托了關系,你要道歉的話去找他吧。”
兩人沉默着走了一段。
“我知道你很委屈。”李燕開口說道,“救人竟然成了錯事。”
津率沉默。
“我不能說你做的對與錯,我隻能說這就是規則,在末日中建立起這麼龐大的安全區本來就是很不易的一件事,任何一件小事都會對這裡産生巨大影響,所以規則才會更加重要。”
津率還要說什麼,這時一聲含着驚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
“津率!太好啦你出來了!”小七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跑過來,說是拐杖,其實就是削光滑的一根粗木棍。
她的臉色還很白,跑過來後氣喘得很快。
“你的腿怎麼樣了?你流了那麼多血不需要在床上修養嗎?”津率問道。
小七拉起肥蕩蕩的褲腿,厚厚的紗布包裹在腿上,看樣子十分嚴重,不過她卻沒心沒肺地笑着道:“醫生說要三個月才能養好,不過就算養好以後也不能恢複如初啦。”
“隻能這麼走喽。”說着她拄着拐一瘸一拐地模仿着,她臉上帶着笑,仿佛在表演什麼有趣的内容一樣。
不過,她露出狡黠的笑容:“這可是我第一次聽到這麼多話的津率诶。”
“我好像也是。”孫藝珍語氣也認真起來,不過眼神确帶着調侃。
“去去去,我們津率面皮薄,你們不許笑她!”趙昭笑着推開孫藝珍說道。
“那你怎麼辦?”津率看着小七問道。
“我已經申請調去種植區啦。”小七咧嘴笑道,十分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隻有其他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小七的隊友竟然哭了出來。
“别哭啊,去種植區後我可比你們貢獻大多了!”小七語氣誇張,“整個安全區的食物都要靠我們老農民一粒粒種出來的!”
她拍了拍津率肩膀:“喂,以後你每吃一口飯都要想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