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手忙腳亂的把人接住,趕屍派的派衆則是哈哈大笑,向四方拱手連道叨擾,态度十分和善。
路人不敢得罪他們,隻好拱手還禮,動作比地上的煉屍還要僵硬。
足等了一個時辰,趕屍派的隊伍才通過面前的街道,往中心坊市的方向而去,吓麻的路人這才一哄而散,各找各媽報信去了。
嶽曉夏拿出一張禦風符,帶着衆人飛奔回惠福樓,降落後連滾帶爬往樓裡沖,把迎賓的夥計吓得發出尖銳爆鳴。
展笑撲到櫃台前,對掌櫃叫道,“快去通知樓主,趕屍派來坊市了,帶了好多黑毛煉屍,往中心坊市去了。”
掌櫃猛抽口氣,轉身向後面跑去,大堂裡的夥計和客人在震驚過後都圍了上來,詢問他們是從何處聽說趕屍派來了。
楊婆婆嗐了聲,捂着心口道,“我們是親眼看到的,天上飛的修士一身白,地上跳的煉屍一身黑,又黑又白鋪天蓋地,吓得我們喲。”
見他們驚恐的神色不似作僞,幾位客人趕忙告辭回去報信,不一會兒後院傳來了銅鑼聲,是樓主在招集惠福樓所有人集合。
嶽曉夏和展笑以前隻聽說樓主名叫榮惠,是福運齋背後大佬的孫女,金丹初期修為,因對下面十分寬和,很得衆人喜愛。
這是第一次見到樓主本人,她的外貌隻算中上,氣質清正中帶着典雅矜貴,一看便知是名門才能培養出來的人物。
榮惠注視着手下衆人,歎道,“相信你們多少也聽說了,北海航道早已被妖獸阻斷,陸地上正魔兩道也不太平,随時可能爆發大戰,我們相當于被圍困在了北海坊市。
趕屍派的實力能在北海半島排在魔道前五,要是舉派前來,外圍坊市未必裝得下,大概隻是來了不想卷入紛争的小股派中勢力,既是往中心坊市去了,暫且不必太緊張。”
有人不解道,“樓主,我們坊市除了富裕些,好像也沒别的好處了,困住我們總該有個理由吧?”
榮惠苦笑,“正魔兩道的混亂因傾仙宗而起,無論他們想做什麼,我們都沒有反抗之力,楚符師已經去總部商議應對之策了,我決定先封閉惠福樓,等他帶回消息再做打算,給你們一個時辰把家人帶回來,去吧。”
說完她就消失不見了,有家人在外面的人也立即行動起來,展笑假裝很着急的樣子拉着嶽曉夏往外飛,根本不給劉師傅和同門學徒說話的機會。
嶽曉夏随着他出了惠福樓,才問道,“你在着急什麼?”
展笑翻了個白眼,“劉師傅養了不知多少外室在外頭,我才不想幫他找人呢,接下來不知會發生什麼,還是多儲備些辟谷丹和靈獸丹吧。”
嶽曉夏點頭,“還有療傷丹和回春丹也要備一些,以及成對的傳送符,我至今也沒畫成功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逃命,被迫分散時就要靠傳送符團聚了。”
兩人商量好要置辦的東西,找店鋪時又傻了眼,意識到局勢更加危急,各家店鋪紛紛閉門謝客,好不容易才找到幾家開門的。
這時也顧不得靈石了,砸下重金各種丹藥買了十瓶,傳送符隻買到兩對,一個時辰就快到了。
回到樓裡還有新麻煩在等着他們,劉師傅家的人口太多,強占了門下學徒的宿舍,五個人隻能帶着家小眼巴巴守在展笑的宿舍外,求他收留。
展笑氣得臉都青了,就沒見過這麼會欺負人的師傅,轉身就要去找執事讨個說法。
嶽曉夏拉住他,以眼神示意現在不是起沖突的時候,況且宿舍哪有店裡安全,她請五位學徒稍等,走進宿舍收拾一下,帶展笑住進了符箓樓。
楚師傅這裡的休息室本就有她一間,展笑也不是讨人嫌的性子,相信他老人家不會反對的。
展笑還是氣不過,怒道,“誰家師傅像他那樣,對外不知道維護學徒就罷了,反倒窩裡橫欺負人,倒了八輩子黴才攤上這麼個師傅。”
嶽曉夏笑道,“有得有失麼,至少楚師傅很不錯啊,總不能什麼好事都讓我們遇到吧。”
展笑還要再說什麼,窗外就傳來一聲冷哼,“原來我竟是個好師傅麼,真是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