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燕驚秋并不是不懂,他也會有“戀人要忠誠專一”這樣的想法和要求。
可是即便這一次燕驚秋服軟,梁鶴洲對未來也很悲觀,他知道燕驚秋沒有意識,凡事輪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總把自己排除在規則之外。
或許以後如此這般的鬧劇還會上演很多次,梁鶴洲明白自己會一次次陷入精疲力竭、心驚肉跳之中,但他無法拒絕美麗鮮活的燕驚秋所帶來的快樂。
“你天天去酒吧等他?”梁鶴洲輕聲問。
燕驚秋眼神躲躲閃閃,上上下下拉着他的外套拉鍊,嘟囔着說:“對啊,我又沒有他聯系方式,隻能那樣找他嘛。”
梁鶴洲輕輕撫摸他的臉頰,他依戀地蹭着他手掌,和他對視。
“這下都解釋清楚了,你别生氣了,我也不是真的要和你分手,就是說的氣話,那些照片也是想氣氣你,不能當真的。”
“嗯。”
“那你親親我,證明我們和好了。”
梁鶴洲俯身吻他,淺淺的一下,燕驚秋笑着,說肚子餓了,想喝他煮的粥。
家裡還剩了一些面粉,梁鶴洲順手做了雞蛋餅,簡單和他吃了晚飯。
兩人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燕驚秋蜷在他懷裡,總覺得被什麼東西硌着。梁鶴洲這才想起來,把護手霜拿給他。
“送給你。”
燕驚秋拿着包裝盒打量,并不說話。
梁鶴洲看了看他,握住他細軟的手摩挲。買的時候沒想那麼多,現在東西送出去了才後知後覺,或許燕驚秋不喜歡,或許在他眼裡很廉價,或許他另有習慣使用的牌子。
“不想要的話就還給我吧。”
“誰說我不要了,”燕驚秋笑了笑,“我隻是在想,難道戀人之間真的有心有靈犀這種說法嗎?我剛想去買這個牌子的,最近實驗課好多,一直要洗手,手好幹。”
他抱住梁鶴洲:“你真好。”
當天晚上,兩人久違地相擁而眠,但誰也沒有睡意。
前段時間梁鶴洲不在,燕驚秋總覺得夜晚尤其岑寂寒涼,現在他人就睡在自己身邊,傳遞過來的體溫反倒燙得讓人無所适從。
從前兩人同床時,他一直未曾産生過别的念頭,或許是梁鶴洲給他的感覺實在太過安心溫暖,總讓他想起幼時的那個長頸鹿布偶。
“鶴洲,”他翻身面對梁鶴洲,在黑暗中撫摸他的下巴和喉結,“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凱撒,就是庭南家養的那條狗。”
“嗯。”
“它死了之後,我有一段時間睡不着覺,躺在床上就想起它,想它溫暖的毛和大大的身體。我媽還帶我去看心理醫生。”
好纖細,好敏感,好……可愛,梁鶴洲想,小時候的他一定是萬般惹人憐愛的。
“後來?”
“後來,我隻記得醫生讓我媽多陪陪我,但是她和我爸都沒有空。保姆阿姨看我睡不着,給我買了一個長頸鹿布偶,是那種有一個大人那麼大的布偶,每天晚上,我就抱着它睡覺。”
燕驚秋頓了一下,繼續說:“我一直到初中都抱着它睡覺……你不許笑話我。”
梁鶴洲已經輕輕笑出了聲。燕驚秋打了他一下:“你真讨厭!”他順勢握住他的手親了親,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