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火影+咒回]術師再就業指南 > 第13章 11

第13章 11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我拒絕。這不是我們任務内的事情。”一點紅冷淡果決的聲音像是從天而降的一盆涼水。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皮還懶散地耷拉着,肩胛骨抵着旅店木質的牆面,軟得像灘水。井上有些發愣,不可置信地轉頭去看籠島。然而那姑娘的表情堅如磐石,紋絲不動。

“可是我們總不能見死不救、袖手旁觀吧!”井上試圖據理力争,“他隻是個……”

他隻是個無辜的孩子。與第九班的任務無關,與木葉忍村無關,更與籠島或清水又或是井上毫無幹系。任務既然已經完成,就不便節外生枝。倘若再生變故,沒有玄間随從的三個下忍隻怕兇多吉少。這道理簡明易懂,其實用不着籠島多費口舌。可惜秉持着一腔無用武之地的凜然正氣,小少年很容易就被身陷囫囵,處在險惡境遇中的小男孩激起見義勇為的念頭。但是挾持對方的是兩名流浪忍者,早些時候他們還在村口破敗的土牆上看到其中一人的通/緝/令——懸賞金額叫人望而興歎,一猜便知不是什麼讓三個下忍對峙上還能全身而退的善茬。

過于冒進,有勇無謀。任挑其一都會讓他不得好死。籠島默不作聲地抿起嘴。

也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漠然,又或是将三人不應貿然行動的立場表達的過于堅定,總之在井上接觸到她古井無波的模樣時,本要脫口而出的後半句話不翼而飛。他的表情活像是被人揍了一拳,驚愕、憤怒、不可置信在短暫的戛然而止後重新交織在一起,複雜得讓籠島想起四歲那年被她打翻的顔料罐。

曾經也有人用這種表情注視過她。

清水适時地插/進兩人間的空隙,決心在事情變得更糟之前優先緩和現在的氣氛:“你先冷靜一點兒,晴樹。”他有意無意地擋住井上望向籠島的視線,自然地擡手扣住同期的肩膀将他往後推了一些,“泉說的并非全無道理,這個時候輕舉妄動的話,或許會造成更加混亂和不可挽回的後果。我說的沒錯吧,泉?”

“可是難道我們真的要什麼都不做嗎?”井上僵直着肩膀,杵在原地幾乎一動不動。他仍沒有放棄,眼裡像燃燒着兩簇暗火,亮得驚人,以至于有些張牙舞爪。對于井上晴樹來說,這樣的語氣顯得太過生硬,甚至可以說是夾/槍/帶/棒了。

籠島的嘴唇動了動,看起來像是無聲地歎了口氣,幾乎沒發出什麼動靜,仔細看的話又似乎隻是一個簡單的呼吸。清水一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妙,他隐約從直覺中聽見誰拉響了警報。

那姑娘終于舍得擡起眼皮,露出鑲嵌在眼眶裡的玻璃珠一樣的藍眼睛。她像真的在為此疑惑,盡管這種神色淺得幾近要藏匿進少女澄澈的虹膜裡。

她問:“我們能做什麼呢?”

“我們起碼可以努力救下他。如果不嘗試的話,我們和那些施暴者也沒什麼區别了。”井上擲地有聲,“那我以後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決定的。我不想為此後悔。”

但這番擲地有聲的話語并未在籠島的平靜神情上激起半點兒水花,光看她的表情,倒像是井上隻是在同她說諸如“今天天氣真好”之類的客套話。籠島耐心地等少年把整句話完完整整地陳述下來,她似乎點了點頭,但是動作非常輕,像是在表達“你的話我都聽清了”這樣的意思。

随後她說:“所以我在問你要怎麼做。”

乍聽之下,清水險些要認為籠島已然向井上妥協,但是在她風平浪靜的語氣下,清水下意識保持警覺。不,絕不會這麼簡單。他的預感是正确的,不如說正是他動物一般敏感的直覺在此前和往後給他力挽狂瀾的餘地。

大概是被一點紅突如其來的問題砸蒙了,井上短暫地失去了響應。看得出來,他并未做任何計劃,而這一工作往往落在清水的肩膀上。這實在是突發事态,就目前而言,連清水本人都仍然毫無頭緒可言。何況他尚在權衡利弊,哪兒來的心思把超出任務之外的救援計劃都安排妥當。

天色已經趨向陰沉,绮麗的晚霞行将被灰蒙蒙的夜色澆熄。

“……很弱。”

清水隐約聽見籠島沉靜的尾音,她的嗓音很輕,但是有種一擊緻命的,不會被任何事物影響的意味。井上同她的距離有些遠,所以等到風把這句話送到他耳邊的時候,已經散成了蒲公英的飛絮。更像是夢或是幻聽,而非她實際發出的聲音。

“你說什麼了嗎,小泉?”井上下意識地側過頭,朝籠島所在的方向彎腰躬身。

籠島重複了一遍,這一次他們聽清了。

“我說——井上、清水,包括我,我們三個人都非常弱。你要拿什麼去拯救别人,井上?”

滾燙的霞光在她的虹膜上燃燒。井上和清水意識到這不過是倒映出的幻象,在這種熱烈的幻象下,那姑娘的眼睛像是亘古不化的冰雪,連金屬都比她熱烈。霞光落進她的眼睛,又在深處冷卻。

井上沉默地低下了頭,他的拳頭垂在綁腿上的忍具包上,死死地攥在一起。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種極其壓抑的顫抖:“所以就要對無辜的人見死不救嗎?”

“他并非因我們受難。”籠島陳述道。

“這是你要求我們見死不救的理由嗎,小泉?”井上的表情被頭發的陰影遮住,讓人看不清楚。他忽然不那麼咬牙切齒了,像是醞釀着雷電的積雨雲。

籠島微微歪了歪頭,耳邊一绺頭發順着她的動作垂落下來。她耐心地糾正:“是建議。”

此時再為那種懸而未落的不妙預感行動也有些過遲了。清水沒能阻止井上的爆發,事實上,這種爆發遠超他的想象了。

“我做不到。如果讓我眼睜睜看着無辜的人遭受災厄,如果我們的力量不是為了拯救這種人于水火之中…我不認同你,小泉。如果明明可以伸出援手卻放任他人受難,那麼他們所承受的痛苦就是因我們而起。”

被抨擊的人漫不經心地移開視線。清水恍惚間記起她仿佛從最初就是這種姿态,對什麼都漠不關心似的,與其說冷漠,不如說她的眼睛從未盛進過任何東西。

倒映、旁觀,但從不曾參與。

她在清水趕得及緩沖矛盾之前,輕飄飄地反問道:“那和我們有什麼關系?”

她的語氣心平氣和,全不被一反常态咄咄逼人的井上所影響。她又把視線挪回到同自己對峙的少年臉上,神色間有種不摻雜質的微小疑惑。就像是在課堂上遇見難解的問題後,憑着旺盛求生欲向任課教師提問的學生。絕不是偏要與同期唱唱反調,而是一種純淨到幾近天真的求知欲。就是在這個時候,仍然保持着清醒理智的清水才頭一次從這位同期的姑娘身上,嗅出一股不近人情,又獨屬于自知天賦異禀的逸才的傲慢來。

盡管在那一刻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一閃而逝,甚至來不及留給目擊者細細品味的機會,但也足夠震懾住才從忍校卒業不久的小忍者了。

這與此同時也成為了将矛盾激化到無可挽回地步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怎麼能這樣說?”從井上的臉上能夠清晰地讀到這種無聲的诘問。自他與清水相識以來頭一回,井上打斷了清水的話頭,阻止了他調和氣氛的舉動。

他問:“你是這麼想的嗎,小泉?”

“除了任務之外的事都與你毫無關系,哪怕是一個無辜的人在你面前被掠奪、折磨甚至死去,而你本可以伸出援手,這樣他或許就會幸免于難,即使這樣你也堅信這與你毫無關系是嗎?”

怒火已經将謹言慎行四個大字從少年的腦袋裡燒得一幹二淨,他口不擇言地吐出了更加刻薄的評價,而這種言行看來像與籠島和清水他們印象裡的井上晴樹相去甚遠。他大抵是對于同期的态度過于失望了,這個年紀的孩子又缺少自制力。然而即使熱血上頭,他能夠憋出的最刻薄的詞語也始終禮貌克制:“我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自私的存在。”

“我不認為這與你毫無關系。因為你,我們才會在這個地方停留。因為你,我們才會目睹這件事發生。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身體原因不便我們繼續趕路,我們就不會因為出手相助與否在這裡争論不休。小泉,你難逃其咎。”

籠島的視線停留在井上的臉上,過了片刻才平和地繞開他。她垂下眼睛,沒有回應對方的诘責。

“即使隻有我一個人,我也不會允許自己袖手旁觀的。”隻留下這樣一句話,井上扔下包袱摔門而出。

不歡而散。

清水歎了口氣,撿起被主人掼到地上的包裹,欲言又止地看看籠島,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他看起來像是把想說的話都重新塞回肚子裡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實際上也不過一分鐘,但是對于清水來說有些坐立難安——他歎氣似地說:“我去看看晴樹。你…願意的話留在這裡就好。”

這一别,直至夕陽墜入深海,夜幕四合,籠島也未見到第九班其他兩人的影子。

早先時候因為出村任務精疲力竭的身體在短暫的休整過後,終于不再叫嚣着随時要罷工,但若說恢複成全盛時期的狀态,那還差的遠。籠島走出房間的時候,他們暫時歇腳旅館的主人正在吧台裡擦拭酒杯,見她睡眼惺忪地出現在樓梯盡頭,男人熱情地招呼她。

“小姑娘,你們還沒有吃晚飯吧?我内人剛煮好飯,多了也是多着,不如你們也一起吧。”

籠島禮貌地謝過旅店老闆的好意,問:“老闆,你有見到一個金色短發和一個棕色馬尾的木葉忍者嗎,就是與我一并來到這裡的兩個少年?”

男人思考一會兒,搖頭:“你的同伴在下午的時候急匆匆離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們了。怎麼,那兩個男孩子還沒有回來嗎?”

旅店老闆的妻子此時正巧掀開後廚的簾子,聽到這話有些驚訝地說:“哎呀,這個時間了。”她迅速地環顧一遍店裡,确認一樓大廳沒有第四個人後,壓低聲音說,“這個時間這一帶的人都不會外出啦。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吧,早些時候村裡的一個孩子才被那個男人擄走。”

店老闆緊張地打斷妻子的話,岔開了話題。隻是語氣顯得略微生硬,以至于像是做賊心虛。最後他總結性地向籠島提議在夜間減少出行,并對三人留宿旅店的行為表示了認同。

“希望你的同伴也能早些回來。”

籠島沉默了一會兒,冷不防沒頭沒尾說:“不,是我拖了他們的後腿。”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