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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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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川宗矩的出現總讓籠島升起不妙的預感,那預感又缥缈似霧,摸不着實體。她說不上這預感從何而來,但确有片刻教她惴惴不安。

而在她尚未将這沒有道理的預感琢磨清楚時,鹿丸已經依照慣例等在她家門口了。倘若再晚出去些,不知道那個家夥又要在心裡如何抱怨她麻煩。

籠島夫人出村任務,獨留下籠島父女在家後,籠島宅一時有種近乎尴尬的沉默。這種幾近凝結的尴尬氣氛對于籠島泉來說并不是什麼陌生的存在——無論是在籠島的上一個童年或是這一個,這種微妙的無話可說總橫亘在籠島父女之間。有如無可動搖的天塹鴻溝。

她穿越和室,徑直朝玄關走去的時候,籠島先生正坐在沙發上讀報。細框眼鏡架在他高聳的鷹鈎鼻上,在頭頂冷白燈光下拖曳下邊角銳利的暗影。矮腳茶桌上,白瓷杯裡盛放的茶水尚在升騰着若隐若現的霧氣。水汽也是青藍色。

細微的響動落入男人耳裡,他頭也不擡,置若罔聞。目光深陷于一行行一段段鉛灰的文字之中,保持着接近苛責的沉默。

籠島踩上木屐,垂下手臂撫平織物下擺新起的褶皺。綴着貓咪挂墜的鑰匙串被她收進小巧的荷包,金屬鐵片相互撞擊發出一陣輕巧的叮當聲。小姑娘握住門把,公式化地說:“我出門了。”

她的語氣聽起來松松散散。就在她的話音落下的同時,籠島宅的門也被她推開了。

籠島先生的聲音終于從那間寬敞的和室傳到玄關,聽起來有種生硬的冷,一如他的行事風格。

“注意安全。”他囑咐道。

*

仔細想來,與這位常年将“真麻煩”的抱怨挂在嘴邊的青梅竹馬肩并肩走在街上已經是很長時間以前的事。

他大抵也被吉乃夫人塞進一套簇新衣裳裡,被迫精心打扮一番,臉上老氣橫秋的神情從這具身體原本屬于“籠島”的靈魂初識他起就十年如一日,一成不變。

多半又是嘟哝着對此類折騰的無奈被吉乃夫人手握笤帚或鍋鏟轟出門去。抱怨歸抱怨,卻總是早早等在青梅家門口,見籠島露面時即便要照例嘀咕她磨叽,語氣卻輕飄飄沒點兒重量。高束起頭發的少年将她讓進道路内側,燈火将他靠近光源的半張臉染得紅彤彤,帶着暖洋洋的煙火氣。

鹿丸百無聊賴的時候,眉目總是松懈地垂着,半截黑眼睛藏進眼皮後面,有時又無意識地略略蹙起眉心。看上去頗有些少年老成。

忍校卒業後,他們又多随班級行動——何況豬鹿蝶三人組早從族譜上不知道哪一代開始就結成固定組合——轉眼就好一段時間未曾像這樣相處。

籠島印象中,兩人相識應當是她尚未替代這具身體裡的自己那時的事。不過究竟是替代還是融合,籠島也拿不準主意。

他總是用被遮去一半的漆黑瞳仁瞥她,額心中央輕輕擠出一道淺淺的丘壑,嘴角則向下撇了一瞬,又妥協似地彎起吝啬的細小弧度。少年的眼瞳是映着生冷現實的深色,笑起來的神色卻仿佛有縱容溫存的溫度。

鹿丸似乎長高了些,青少年的身體成長期已然初露頭角。而印象中這些年應當在身高上突飛猛進的籠島卻未能如期迎來水漲船高的生長,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小姑娘難免用摻着猶疑細芒的眼眸望進爬滿水漬的鏡子。那些從遙遠過去傳來的聲音有時顯得過于渺小,以至于似真似幻。

長年累月滞留在她身上的殘穢早在她自混沌中尋回意識時便消失得一幹二淨,好比在炎炎夏日找尋尚未消融的積雪,又在蕭索嚴冬中追逐反季節的花。

而她如此嬌小,這倒是籠島人生中短暫的體驗。——如此嬌小。她攤開手掌,有些怔忪地閃過一個僥幸的念頭。

或許那個十八年,不過是如今十二歲的籠島所做的一場曠日已久的噩夢。

又亦非僅是噩夢。

對于籠島泉而言,無論是真由也、藤原,又或是五條老師、七海先生和夜蛾校長,甚至包括某位快被他們這些年輕術師折磨得英年早秃的輔助監督——他們都并非噩夢。

*

籠島一家是在鹿丸四歲生日之前搬來奈良家附近的宅邸的。與兩家的小豆丁不同,籠島夫婦和奈良夫婦即是同期,又是同事。所以盡管對于籠島泉和奈良鹿丸來說,那時候才算是初次見面,緣分開頭,但對于兩家的大人來說,這不過是重逢舊識罷了。

那些記憶對于現在的籠島而言更像是某種遙遠的故事,像自不屬于自己的過去那段時日裡飄來的虛無缥缈的回音。她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正是她的拿手好戲——冷眼旁觀的局外人。所以讓她代為轉述原先的籠島對鹿丸有何印象,那未免過于牽強附會。因而這些暫且擱置不談。

至于鹿丸。

他自父親鹿久先生那裡繼承下了出類拔萃的頭腦。因而難免顯出過早看透紅塵、老氣橫秋的神态,一副對什麼都提不起幹淨的模樣——這或許是頭腦過于敏銳之人的通病(或許這通病裡必然包含他們岌岌可危的毛囊也說不準,正所謂聰明絕頂?)。

一言以蔽之,四舍五入年僅四歲的鹿丸在看清日後必定朝夕相處的新鄰居之後,忽然生出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病殃殃的小姑娘牽着母親的衣角,低垂着眼睛似乎在打瞌睡。吉乃夫人蹲下身與她打招呼時,小籠島才仰起臉輕聲接下寒暄。表情溫順,但鹿丸總覺得她大抵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無意識地抿着唇,漂浮于周身人與物之外,隐隐約約的局促,想來是不适應于此類環境。長輩談話時雖同他一道立在父母身旁,但她的眼睛究竟在看哪裡呢?

她的視線像是徑直穿越伫立在眼前的人,透過層層疊疊的院牆,飛進更加遙遠的地方。那地方或許過分遙遠,以至于映入她眼瞳之中的事物變得不那麼真切,形成一種空洞又寂寥的冷然。

那是種極端溫和的冷,隻是看着就像是墜入永無止息的良夜。

面對面的兩個孩子分明是同樣沒有幹勁兒的類型,可吉乃夫人卻将小姑娘的安靜歸咎于内斂的秉性,愛憐地囑咐鹿丸要好生照顧人家小姑娘。聞言鹿丸無奈地歎氣,即将溢出的抱怨在母親威脅的目光下硬生生變調成氣音。知道了知道了,他認命地舉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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