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卡卡西收回想要撥開黏在少女唇邊的長發的手，換以不露痕迹地後退一些，避讓開少女絕對的領域。又從忍具包中摸出被保管得當的平整紙張，撚着申請書的頂部垂放在籠島眼前。

他搔搔頭發，一改平日輕飄飄的慵懶腔調，嚴正道：“雖然有些突然，但你們已經被推薦參加中忍選拔考試了。由于玄間現在正在籌劃考試相關事宜，不方便露面……因此由我來替他給你們送申請書。”

籠島不甚感興趣地瞟瞟申請書上粗體放大的“中”字。

“……好麻煩。可以不去嗎？”

感覺和咒術師等級認證考試一樣無聊……說起來就算自己不參加考試，終生隻挂着四級咒術師的牌子似乎生活上也沒什麼分别。除了收入更加可觀之外，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是弊大于利。說實話，籠島并不喜歡自己的工作。擅長和喜愛是兩碼事——況且她從不喜歡陰沉沉的雨天，潮濕的多雲季節也在籠島厭惡的事物清單上，其中誕生于陰暗潮濕的惡意中的詛咒與咒靈尤甚。

卡卡西早有預料地垂下眼角，神色間又露出無可奈何的影子：“可以是可以啦……[推薦]本身并不具有強制性，是否參加考試視你們自己的意願而定……”他強調道，“如果打算參加的話，就在申請書上簽字，明天下午四點前到學校的301教室去。參加與否取決于你自己。”

籠島略帶狐疑地眯起眼，仿佛在看什麼暗藏玄機的難題。

然而她終于還是從卡卡西手裡接過了那張代表着中忍選拔入場券的纖薄白紙。

再度确認道：“可以不去的吧。”

卡卡西停頓了一會兒。

他在想，如果是這種生性柔軟的孩子，也許早日退出忍者的世界或許會生活得更順利。

他投降般無聲地歎氣。

“嗯，如果你實在不想去的話。”

籠島複又掀起眼皮觑他片刻，唇瓣微微翕動。

少女懶洋洋地折起申請書，總結道：“知道了。辛苦你跑這一趟，卡卡西老師。”

她唇瓣上黏連的發絲在陽光下透着琥珀色的光澤，看得卡卡西心頭生起一陣難耐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