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聽得仔細,罪魁禍首臉紅得像是一隻蒸熟的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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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泉的術式原理究竟為何?真由也同樣不知所以。也因此,當她意外聽見屏風後的術師無意洩露的關鍵詞時,才倏然站住腳步。籠島的術式會不會與那日寫定的名單有所關系呢?
對于高專的上層而言,要查詢登記在案的咒術師的能力不是什麼難事。依稀聽到那邊斷斷續續的讨論聲。
“依我看來,那位籠島的術式情報過于模糊不清了。”
“這裡不是寫得很清楚嗎?”公務員打扮的男人左右翻閱着以“籠島泉”為署名的檔案,“術式順轉是以短時間内大量複制并指數型增加目标物體的細胞數量和體積,以達到如同癌細胞病變一般效果——在頃刻間沖破施術物體的極限,進而造成爆炸性殺傷力——嗯?這樣理解的話,确實是普通的『增長與消減』的原理,雖然威力非同小可,不過歸根結底不還是非常古闆的術式嗎,還是說委員會沒辦法接受這種解釋?”
“話是這樣說,但是以近期那位術師的表現來看,恐怕沒辦法隻用單純的複制與增長為由解釋。”
“那麼依照你們的看法,這位籠島小姐是有和夜蛾正道一樣拒絕将自己的術式原理完全向高專上層公開的嫌疑咯。”
“正是如此。雖然現階段隻是我們的猜想,但倘若——”男人停頓了一下,“假如那女孩兒的能力并非隻是簡單的加減法,而又有意隐瞞自己咒力結構的全部細節……”這件事情就不隻是『檔案缺失與錯誤』挂鈎了。
公務員打扮的男人思考片刻。
“啊……這裡就有些叛變的嫌疑了。不願公開嗎。你們和這家夥聊過嗎?”
“這是必經程序。”
“是嗎?”
“千真萬确。”
“啊,這下問題可嚴重了啊。”公務員模樣的男人毫無誠意地感慨,“需要使用一些特殊手段嗎?不過她是六眼的學生啊……總之先施壓看看吧,這種術師可是需要嚴加照看的,一時不察叫她跑去監管範圍之外可是會出大事的,這種事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吧,佐佐木?”
被叫做佐佐木的男人連忙點頭稱是。
“關于這件事我會和上頭商議看看的,也請你這邊稍微放心。特級考核的事情就由你稍微試探一下六眼的口風吧。”他合上文件夾,硬邦邦的書脊在桌沿有節奏地敲擊,“如果那邊拒絕考核和術式全公開的話,我這邊會繼續想辦法的。好了,以上。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不,那個……沒有了。”
“那就依照計劃安排下去吧。”男人敲定道。
真由也想起來了,那時與籠島聯系,調任她前往群馬縣的輔助監督似乎就姓佐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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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在最快時間内繼續追查田木川秋子的下落,籠島夫人命同行的下忍盡快将前往附近忍村偵查的意圖告知第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同時将請命再度前往垂玉調查的事情一并寫入密函,交由同伴轉達。至于籠島夫人自己則向自稱封穢山人的男人詢問更多關于他口中『污濁殘穢』與『獄門疆』的事情。
不問也罷,一問便将周遭村落孩童頻頻遭擄下落不明的事情一并藕斷絲連地發掘出來。原來數年前籠島夫人赴垂玉村,也是遇上村中婦女兒童不知所蹤,其中恰好有大名府的前任質子。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古怪得緊,弄得人心惶惶,最終卻不了了之。
那時垂玉村忽地興盛起甚麼勞什子的聖主大人,傳言外道輪回可保信徒永壽極樂,垂玉衆人無不拜服于其教主足下。籠島夫人倒是沒見過那教主的廬山真面目,但聽得流言說失蹤的婦女兒童都被山裡的鬼怪擄去吃了,連根骨頭都不剩。待問時,又衆說紛纭莫衷一是,偌大的村子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嫌犯圖像來。可說也古怪,自垂玉的神社興盛土木之後幾年竟當真不見有什麼所謂『邪崇作祟』。
如今各地又生起孩童失蹤的事端,莫不是所謂教主一命嗚呼才以至于悲劇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