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加班的一周在魏秋的念叨裡過去。
沈徽覺得自家那隻女鬼愈發婆婆媽媽,有種未老先衰的感覺,比樓下的大媽還要啰嗦。
直到周五早上出門,魏秋還是嗡嗡嗡叮囑個沒完,什麼水果要吃啦什麼熱氣的東西要忌口什麼今晚早點回來blablabla。
然後沈徽忍無可忍地吼了一句,“知道了魏媽媽!”
世界謎之靜默,魏秋害羞地紅了臉,沈徽率先憋不住笑了出來,而後一人一鬼笑成了一團。
直到步行的時候,沈徽回想起來還是憋不住笑意,明明是個病号,卻滿面春風。
午飯時分,沈徽意外地接到一個來自大學同學的電話。
沈徽依稀記得班級裡像她這樣畢業後就留在本市的同學不在少數,但是除了葉望舒,她幾乎同他們沒有什麼聯絡了。
看着手機上閃爍的名字,沈徽想了好久才記起來是住在隔壁寝的一個頗為開朗的同學,穆禾。
電話接通,那頭的人依舊是開朗火熱的口吻,即使是許久未聯系,也沒讓沈徽覺得尴尬。
“哇沈徽你是不知道你有多難約。”穆禾嗔怪地埋冤了一句,“多少次同學聚會要約你都沒成!”
沈徽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她可是記得畢業之後就甚少接到同學聚會的邀約了,“是嗎?那看來我這次得好好賠罪一下。”
“那可說定了!明晚六點半,大學城邊上那家以前咱班都愛去的海鮮排擋,不見不散!”穆禾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愉悅。
“好。”沈徽爽快地答應了。放下電話,心情不錯地掀開便當盒蓋子,裡頭是冒着熱氣的咖喱牛腩,米飯被精心擺成了萌萌的熊頭,用黑芝麻點上了五官。
沈徽楊揚眉,一勺鏟下熊耳朵,就着濃郁的咖喱送入口中,嗯魏秋的廚藝見長啊!
與此同時,電話那頭的穆禾滿面笑容地摁下挂機鍵,以勝利者的姿态靠在西餐廳舒适的沙發上,沖對面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葉望舒揚起下巴,“怎麼樣?我說了沈徽不會拒絕的。”
“她當然不會拒絕。“葉望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直接告訴你吧,這麼多次同學聚會她壓根沒收到邀請,全是到我這就直接拒絕了。”
“望舒,你……哇!你該不會是想獨占沈徽吧你!”
葉望舒差點把桌上還滋滋作響的牛排鐵闆掀到穆禾臉上去,“占個鬼啊!你難道忘了那件事和……那個人嗎……”說到此葉望舒像是洩了氣,沉默地斂下眼簾,看着滋油飄香的牛排沒了胃口。
穆禾顯然也愣住了,片刻後才歎氣道:“怎麼不記得,當年可是一對璧人。可惜……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沈徽應該已經放下了吧?”
葉望舒扯出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什麼放下,她壓根就沒記起來過!”
聽出了葉望舒的意思,穆禾驚訝得連刀叉都差點沒握住,她心情複雜地看着眼前的老同學,良久才歎氣道:“難為你這麼些年,承受了這麼多。”
“所以我真不希望她因為想起什麼而感到痛苦了。”葉望舒揉了揉眉間,“這就是我這麼多次自作主張替她回絕同學聚會的緣故。”
穆禾思慮再三,拍了拍葉望舒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望舒。我們先跟大家打好招呼,這次本就是當年關系比較好的幾個同學小聚而已,大家都能理解的。”
“拜托你了,穆禾。”
“看家就拜托你了,魏秋。”
“什麼鬼啊!”
魏秋抱着大發,眼神幽怨地看着眼前衣着精緻正在專心化妝的沈徽,十、分、不、開、心!
什麼突如其來的同學聚會!什麼很多年沒見!什麼所以一定要去啊!看着正挑口紅色号的沈徽,魏秋越想越不高興。
還這麼認真打扮!分明就是有從前的舊情人要見面吧!!
“可不可以不要去?”魏秋連大發都不抱了,叉着腰哀怨地望着沈徽。
“我都答應人家了。”沈徽回過頭遞上兩支口紅,沖魏秋眨了眨眼,“哪個顔色好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