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鬧别扭的好友玩了大半個晚上的遊戲,夏油傑打着哈欠走出校門,被要求了要準時上課的家夥還躺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估計夜蛾暫時沒空管逃課生,而之後會不會被秋後算賬,想必悟也不會在意。如果懲罰是寫檢讨的話,說不定會“求助”于他…
雖然能夠重溫高專的日子很開心啦,但檢讨什麼的,還是先拒絕比較好。
車停在門口,不太熟悉的輔助監督已經在等候,見到他擡手晃了晃,“夏油同學。”
夏油傑擺手回應,因為DK傑的好人緣,導緻他現在見誰都得面帶微笑。
“今天狀态看上去不錯哦。”上車之後,輔助監督寒暄道:“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不…”隻是下意識帶上的面具而已,夏油傑維持着這一表情,随口想了個理由,“隻是逃課了有點開心。”
“啊哈哈…”沒想到是這樣的理由,輔助監督笑得有點尴尬,畢竟DK傑可以公認的好學生,尤其是與傳說中的〖六眼〗對比,屬于主動社交類型,溫和有禮貌,很會為他們以及一般人考慮,雖然偶爾會有說話不經大腦略傷人的時刻,但大家都挺喜歡他的。
但是現在,從後視鏡裡不經意地一瞥,靠着車窗一言不發的高專生,深沉得好像有些憂郁。也許,心情沒有那麼好,隻是習以為常用笑臉面對他人。
腦補了不少的輔助監督沒想太多,即使偶爾會有任務接觸,但他們到底是不了解的。
與其猜測或者說關心咒術師的心理健康,不如将任務詳情說明白,避免因消息錯誤與遺漏導緻慘烈的結果發生。再怎麼有名氣,也不過還隻是個高專生。
“發生事故的地方是某所高中。一個星期前,幾個男生在寝室裡玩召喚亡靈的遊戲,據說是為了追求一時的刺激。但根據我們的調查,相同的事情在兩個月前曾經發生過,隻不過死的是個内向的男生,警方判斷是自殺,就沒有上報給我們。”
“這次的情況非常糟糕,當天晚上沒有出現異常,直到次日的晚上,老師們發現有個同學不見了,聯系不到家長,詢問學生也沒能找到,于是選擇了報警。警方調查了一段時間,卻找不到任何線索,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連痕迹都沒有留下。”
“更麻煩的來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人失蹤,有的還是在下課去上廁所不見的,結伴的同學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記得那人确實進去了。截止到昨晚,玩過那個遊戲的學生全部失蹤,警方調查無果,便将事情交給了我們。”
輔助監督說着,很為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歎息,他有點沉浸在自我的思緒裡,沒去看後視鏡,所以不知道心中的好學生是怎樣一張冷漠的臉,還以為此時的沉默不過是同情以及思考該怎麼救出那群高中生。雖然有很多感慨,但該說的還是要說的,“夏油同學,你的任務是将學生們帶回來,不管生死。”
時間太久了,想要安全帶回所有受害者根本不現實,所以隻要盡力即可。
至于家長們能否接受,這就是他們和政/府的責任了,沒必要多說。
夏油傑面無表情,這種主動尋求刺激、最後控制不住、隻能求助于咒術師的廢物,實在是太常見了。如果是DK傑還會積極想要主動去拯救陷入困境的人,17歲剛叛逃的自己還會忿忿不平想要親自送那群人一程,現在就是默然,經曆多了的麻木感。
哪裡都是。
一直都有。
真是太讓人讨厭了。
惡心惡心惡心。
“夏油同學?”沒有聽到回答的輔助監督輕喚了聲,下意識想要看後視鏡裡倒映的臉。
“啊…抱歉,走神了。”夏油傑的表情已經恢複了,雖然不見得有多好,起碼沒有露出會被真奈美吐槽的本性的猙獰,稍稍努力保住了DK傑的形象呢。
“沒休息好嗎?”輔助監督有點錯亂,剛見面為什麼會覺得夏油同學很開心啊?
“不…”夏油傑搖了搖頭,沒有讓話題逗留在自己的情緒上,“那應該是很少見的,有領域的咒靈,總監會憑什麼判斷是二級?”
即使想着别去在意,可人的想法是控制不住的,尤其是遇到了曾經見識過的悲劇。
因為判斷失誤導緻接任務的人遇到了遠超過能力之外的狀況,最後結局慘烈,他不可避免的想到灰原,那個年紀輕輕陽光開朗的後輩,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會被殺死。
他低下頭,盯着手掌心,仿佛再次看到了一片血海。
「咒術師的盡頭是誰呢?」*
不,不行,别再往下想了。
目前還活着的原因不多,卻絕對不包括為了咒術界,這次他連大義都想要抛棄了。
渴望的世界永遠不會到來,所以的大義,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謊言,他早就明白了。
輔助監督沒法回答,因為〖窗〗的失誤的并非一次兩次,因此而造成了咒術師的犧牲,要說沒有一點愧疚是假的,但大部分監督僅限于沒能後續調查确認。說到底是無解的,原本〖窗〗的判斷依據就很模糊。
想到有可能二級變特級,他的神情也擔憂了起來,試着建議,“要不然…請求支援?”
為什麼是建議,其實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了,十幾歲的年紀正當無所畏懼,尤其是像夏油傑這樣千年難于的咒靈操縱者,估計能被其放在眼裡的隻有同樣的天之驕子六眼了。要他們請求支援,簡直是在質疑能力,換成五條悟可能已經發出一系列屑言屑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