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
最後是謝西隼先開的口,他像是實在無法忍受,聲音都帶了些啞:“如果你執意要這個點出去的話,帶我一起吧。我可以不說話,就跟在你後面,遠遠看着你就行。”
話音剛落,桑滿也控制不住,伸出手,抱住他勁瘦的腰。
桑滿抱上來的刹那,謝西隼身體有片刻僵硬,仿佛理性和感性正在對抗。他的手扶上她的肩膀,似是在猶豫要不要推開她,這念頭隻出現五秒鐘不到,他的手迅速下滑,回抱住她的腰。
以為他真要推開自己的桑滿,暗暗松了口氣。
至少還讓抱,說明沒到氣得不行的地步,還有轉圜的餘地。
“對不起。”她小聲說,用力往他身上貼,恨不得把整個人埋進他懷裡,“害你擔心了,我不是故意的。剛才說的話也是,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隻是……”
她隻是不出來了。
這個時候,桑滿不得不承認,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确實是覺得謝西隼在小題大做的,也對他突如其來的脾氣感到委屈。
但站在他的立場上,他也沒錯。
後面打算去外面走走,稍微冷靜了以後,她發現整件事都是她的問題。她吃準謝西隼不舍得對她發脾氣,将自己的過錯嫁接到他身上,他會生氣也很正常。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脾氣很好的人,平日裡不和她計較,心甘情願磨了牙的狗,表現得太溫順,讓她一時忘記他原有的攻擊性。
桑滿仔細想了想,可能是她在桑宅的時候憋着股氣,一直沒有發出來。回到家,謝西隼的質問觸發了她的導火索,導緻她把情緒發洩到他的身上。
“你罵我吧。”弄明白症結後,桑滿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地認錯,“這事是我不對,你打我也行。”
話音剛落,頭頂突然被狠狠敲了一下,桑滿吃痛地啊了聲,擡起腦袋,可憐巴巴地瞧他:“你真打啊?”
她就随便說說,他也真是夠狠的。
“不是你讓我打的?”
謝西隼吊兒郎當地:“不打你不長記性,以後不要不自量力。我這才用了兩分力,你就疼成這樣,這麼怕疼,還巴巴湊上去讓人家打。”
說到這,他語氣低下來,顯然又開始不爽,不爽他就要陰陽怪氣:“這麼說你還得感謝桑綏,他要是沒收力,就一成年男人的力氣,你臉能腫好幾天。”
桑滿:“……”
她不說話,謝西隼變本加厲,伸手抓住她兩邊臉頰,往外扯:“下次還敢這樣嗎?還敢一個人去和成年男人吵架嗎?有事你不會叫我?”
得出結論後,他冷笑:“你眼裡根本沒我這個男朋友。”
“沒有沒有。”桑滿下意識否認,注意到他越發銳利的眼神,又連忙點頭,“有的有的。”
她也察覺自己說話颠三倒四,像是跳入了謝西隼布置的語言陷阱,趕緊把話說清楚:“我眼裡肯定有你這個男朋友的呀。就是覺得你最近太忙,不想麻煩你……”
說到後面她自己都心虛,嗓音越來越輕:“我以為我自己能解決。我也是個成年人,總不能一直依靠你,而且我想這是我的家事……”
“家事?我不是你的家人?你不依靠我,把我當吃幹飯的是吧?”
說多錯多,眼看他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隐隐有複燃的趨勢,桑滿果斷閉嘴,決定隻道歉:“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不該瞞着你的。”
不提還好,一提謝西隼就想起來了,想想就是一陣窩火。
“哦,對。還騙我在跟同事吃飯,你同事是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吃飯吃着吃着暴起扇了你一巴掌?”
“……”
怎麼說他都有一套自己獨特的歪理,他鐵了心要和她計較,還越說越來勁兒,桑滿一點辦法沒有,隻得安靜聽着。
突然,她想到什麼,擡起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按。同時踮腳,用嘴唇堵住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唇瓣貼在一起,謝西隼嘴立刻閉上,反客為主地扣住她的後腦,淺嘗辄止的輕貼即刻變為粗暴的侵入。他靈活撬開她的牙關,舌頭卷着她的上颚舔,桑滿很快就被親得軟在他懷裡,他抱着她,把她的津液盡數吃進嘴裡,親完還嫌不夠,繼續貼上去親她。
直到桑滿感覺嘴唇都快被親腫,用力拍打他的肩膀,他才意猶未盡般松開。盯着她紅豔的唇,沒忍住,湊上去,一下一下地啄吻。
桑滿一聲不吭地任他親,這種好事幾個月難遇一次。謝西隼越親越覺得,今天這氣沒白挨!
他占足了便宜,桑滿被親得沒力氣,軟着眼睛瞧他。以為這事能過去,未曾想,他是個厚臉皮的:“我還沒消氣。”
“……”
桑滿沉默,用手背抹了抹唇,活脫脫一個吃幹抹淨不給錢的渣女形象,略顯冷酷:“那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謝西隼把她打橫抱起來,往卧室走,“我現在希望某個姓桑的雙标人趕緊去洗澡,洗完澡我再和你算賬。”
“我怎麼雙标了?”
“你受傷是可以的,我受傷你是要罵我,說我再打架就别和你說話的。”
謝西隼硬生生給氣笑了:“你家裡遇到事是可以瞞着我的,我工作上遇到事不告訴你你是要生氣的。”
“桑桑,怎麼會有你這麼雙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