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不配。”艾莎拾起掉落的書本，指尖在封面上停留了一瞬，“不過很快——它就該換個更……永久的住處了。”

赫敏猛地擡頭：“什麼意思？”

“你不是猜到了嗎？”艾莎眨眨眼，把最後一本書塞進她懷裡，“今晚來天文塔‘偶遇’我，或許能提前看到答案？”

赫敏的喉嚨滾動了一下，鐘樓的上課鐘聲恰在此時敲響。

“變形課！”她驚呼一聲，抱起書就跑，卻聽見艾莎在身後懶洋洋地補了一句：“接頭暗号是‘檸檬雪寶’——否則我可不會開門。”

赫敏一個踉跄，差點被自己的袍子絆倒。

深夜的天文塔，石砌欄杆上凝着露水。赫敏踩着旋轉樓梯的最後幾階，喘息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她是一路跑來的，克魯克山的尾巴尖剛從她臂彎裡溜走。

“檸檬雪寶。”她對着空蕩蕩的塔頂小聲說，聲音立刻被夜風吹散。

"遲到了一分十七秒。"陰影裡突然傳來熟悉的嗓音。艾莎從天文望遠鏡後方轉出來，月光透過拱形窗棂在她袍角投下菱形的光斑。

天文塔頂的風裹挾着禁林的氣息，吹亂了赫敏精心梳好的發髻——她為此用了整整小半瓶Sleekeazy's 速順滑發劑，現在全白費了。

她的卷發已經被風吹得亂糟糟的：“……納威有道題講了幾遍都沒聽明白——等等，我們不是來研究籠子的嗎？”

她湊近地上的籠子，手指輕輕撫過那些精細的如尼文刻痕。甚至掏出魔杖，低聲念了幾個檢測咒語，但籠子隻是安靜地躺在月光下，毫無異樣。

“奇怪……”她喃喃道，“除了如尼文加固，我幾乎看不出别的魔法痕迹——可我分明記得你在定做籠子時提到的要求。”

艾莎輕笑一聲，手指輕輕敲了敲籠頂：“因為鄧布利多加了個混淆咒，他說連弗立維教授都察覺不到它的真實用途。但如果我告訴你，這個籠子上還有另外八種不同的咒語呢？”

赫敏的瞳孔微微放大：“八種？”

“無痕伸展咒、防召喚咒、定向重力咒、阿尼馬格斯束縛咒、自動報警咒、魔法反彈咒、重量固定咒，還有語音識别咒。”艾莎慢悠悠地數着，“當然，還有鄧布利多額外贈送的複合混淆咒。”

赫敏的下巴幾乎要掉下來：“……阿尼馬格斯束縛咒？”她的聲音陡然拔高，“等等，為什麼需要這個？斑斑隻是一隻老鼠——”

“真的隻是老鼠嗎？”艾莎歪頭看她，眼神意味深長。

赫敏的呼吸一滞，大腦飛速運轉——學霸的思維在這一刻瘋狂連接線索。異常長壽的老鼠、阿尼馬格斯束縛咒、珀西傳給羅恩時它就已經是隻老古董……

“梅林的胡子啊……”她倒吸一口涼氣，聲音幾乎顫抖，“你是說——斑斑是阿尼馬格斯？就像麥格教授那樣……它根本不是老鼠，它是……人？”

艾莎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輕輕勾起嘴角：“你覺得呢？”

赫敏的指尖無意識地抓緊了袍子，心跳如擂鼓。如果這是真的，那羅恩的寵物老鼠……必然是個巫師？而且，它藏在韋斯萊家十幾年？

“這太瘋狂了……”她喃喃道，“但……但如果是真的，那它到底是誰？”

“這就是我們需要查清楚的事了。”艾莎的手指輕撫過籠子的秘銀花紋，“在查清楚前，這個鼠籠就是它最好的歸宿。”她嘴角噙着笑，“現在，還覺得我在浪費加隆？”

“就算是這樣，”赫敏将一縷不安分的卷發别到耳後，聲音卻軟了幾分，“這開銷未免太奢侈了。”

“倒也是。”艾莎漫不經心地轉着魔杖，“等事情了結，記得提醒韋斯萊先生還錢。”她突然将籠子推向赫敏，“想體驗下語音識别咒嗎？”

“現在？”赫敏眨了眨眼睛。

“試試拎起它？”

赫敏湊近地上的籠子，伸手去提——可銅環紋絲不動，仿佛焊死在地面上。她憋着氣拽了拽，甚至用上了雙手，籠子卻連晃都沒晃一下。

“怎麼回事？”她松開被銅環硌紅的手指擡頭。

艾莎歪頭看她：“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口令？”

“口令？‘檸檬雪寶’？”赫敏一愣，突然瞥見籠底反射的星光組成了檸檬形狀，随即反應過來重複道：“檸檬雪寶。”

籠子上的銘文如融化的金線般一亮，發出清脆的咔哒聲。這次她輕輕一提，籠子就像羽毛般飄了起來。

“語音識别？”赫敏眼睛亮了起來，“隻有念對口令的人才能移動它？”

“準确地說，隻有念對口令并且聲音匹配的人。”艾莎的指尖點了點籠頂，“我錄入了我們倆的聲紋，别人就算知道是‘檸檬雪寶’也打不開。”

赫敏突然明白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所以……就算斑斑有外援，也帶不走它？”

“聰明。”艾莎輕笑，“更何況，斑斑連籠門都摸不到。等事情結束後，希望韋斯萊先生能夠還我錢。”她看向赫敏，又擡眼望向星空，“不過今晚——先看看星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