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它的毛好軟!”
薛蟠撲倒異獸的背上,兩手将獸毛撸得亂七八糟,那獸也不惱,自顧自的舔爪子。
“你是如何到我這裡的?”寶钗此時也見得屋内異常,驚喜之後不免有些擔憂:“那二人是誰?你可知道?”
異獸伸出爪子将寶钗抱到懷裡,大腦袋蹭蹭寶钗,喉中呼噜呼噜,雙眼眯成一條線,顯然舒服極了,可憐寶钗小小一個,被那獸蹭的東倒西歪。薛蟠趴在異獸背上,見得此景,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莫再撒嬌。”艱難從異獸懷裡掙紮出來,寶钗長舒一口氣,“那二人你可知曉?”
異獸扭頭去看那一僧一道,龇牙咧嘴,獸眼中盡是兇惡,而後嗷嗚嗷嗚對着寶钗叫個不停,隻是那聲不似方才獸吼那般震響,隻有寶钗一人聽得見。
一人一獸似模似樣的在那裡說的有來有往,把什麼都聽不見的薛蟠急得抓耳撓腮。不大功夫,寶钗便知曉屋内那兩個賊人是為自己而來。
“爹,你在作甚?”寶钗剛要和大薛公講講那二賊,一擡頭便看見大薛公不知從哪兒尋來兩捆麻繩,正在那處綁人,一個儒商面上硬是顯出幾分悍氣來。
“将這兩個老賊捆了,明日送去見官!”他喘着粗氣,用了渾身的力氣把人綁得死死的。
待綁完人,淨了手,又在屏風後換了身裡衣,大薛公這才重新回到床邊,和寶钗共同商讨,他将這個女兒當成兒子來養,凡事都願意和女兒說上幾句,遇事也要問問她的意見,權當考校。
二人正說着話,那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忽而轉醒了,随即感受到困在身上的麻繩,兩人臉色一沉,擡頭便看見三人一獸瞪着四雙眼睛緊緊盯着他們,那猛獸緩緩露出泛着冷光的獠牙,幽綠的眼睛滲人得很。
“大膽賊人?”大薛公厲聲喝道,“鬼鬼祟祟潛入我薛府有何目的!”
僧道心中正翻江倒海,本以為山鬼如今不過是個稚童,便是有那神魂精魄定也護不住,隻要他二人出手定能手到擒來,誰料竟在陰溝裡翻了船。怪不得警幻那厮要費盡心機算計這山鬼,實在是大意了。如今隻能先行撤退,再做籌謀。
那猛獸似是知曉二人要跑,倏地撲身躍去,利爪森森,然而還是慢了一步,那僧道原地消失,隻留下兩捆散落的麻繩。
畢竟是半步神仙,便是受了傷,逃命的手段還是有的。
“居然跑了?”大薛公沉思,“這二人手段詭異,竟能悄無聲息到此處,想來也非凡俗常人,怕是和那警幻一般,都對我兒有所圖謀。”
“看他二人裝束,一僧一道,許是修了什麼邪術。”又看一眼牆邊煩躁甩着尾巴的猛獸,大薛公心中有了決策,“靈栖寺妙濟法師也有幾分神異,當初便是他一眼看出你不凡,不若明早去靈栖寺再尋法師參謀一二。”
“嗯,都聽爹的。”寶钗乖巧應道。
薛蟠也握緊小拳頭,在空氣裡胡亂揮了幾下:“哼!妹妹别怕,下次再見到他們,我一定上去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嗯,謝謝哥哥。”寶钗奉上一抹甜笑。
那猛獸也竄過來,大腦袋使勁兒蹭着寶钗,聲音裡滿是委屈:“嗷嗚嗷嗚!”
“好啦,我知你不是打不過那兩個壞人。”寶钗被蹭倒在大薛公懷裡,伸手給異獸的大腦袋順毛,“你這麼大個獸了可不許撒嬌了。”
有爹爹在,有哥哥在,還有從仙山跟來的異獸,那些壞人她才不怕呢。寶钗眉眼彎彎,心裡冒着小泡泡,哼,下次再敢來,她就和哥哥一起上去打架,讓他們嘗嘗薛府女公子的厲害!
“诶,妹妹,這猛獸有名字麼?”
“我不知,許是沒有。”
“那我給它起個名字,不若......就叫它大紅毛如何?”
“嗷嗚嗷嗚,吼!”
“你看它願意,大紅毛!大紅毛!”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