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兩人對視一眼,長安靈敏地往嫂子身後一躲,把問題交了出去。
“聽說城外要舉辦賞菊宴,我帶長安去看看。”白雲起十分淡定,反正徐将軍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對賞花感興趣的人……
“為何不帶上我?”
此話一出,不僅正腹诽當事人的白雲起啞住了,她身後的長安亦是伸出小腦袋,兩人異口同聲:“你也想去?”
徐昭點頭,雖他對菊花沒什麼興趣,但好歹也是個節日,一家人就該待在一塊。何況每逢節日,京城人數便會劇增,即使他已經抽調了許多人手駐城,連副官也叫了回來,但仍怕出岔子。
一個是夫人,一個是妹妹,無論是哪位出事了他都不願。
徐昭拽着夫人的淺紫色花袖死活不肯放手,揚言要随身保護她們。
難辦了。
今日還有正事,若被糾纏在府裡可不行。
長安拼命使眼色:嫂子,快想法子呀!
白雲起頭疼:急什麼,這不正在想嗎。
兩人都沒有說話,場面一時間便冷了下來,徐昭看着她們,眼睛逐漸睜大:“你們,不想和我一起嗎?”
好委屈的樣子哦。
眼見着徐将軍要委屈了,白雲起及時出聲:“沒,怎麼會,若将軍願來,雲起榮幸之至。”
雖然夫人答應了,但徐昭仍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看着她臉上璀璨的笑意,便暫且将疑惑放下了。
因賞菊宴在傍晚,兩人隻能帶着徐昭先去其他地方逛逛。
徐将軍換了簡單的衣衫便要跟着出門,白雲起忍不住提醒:“将軍不帶湛盧嗎?”
不是說要随行保護她倆安全嗎?
徐昭搖搖頭:“今日城中人多眼雜,若配劍出行難免引起騷亂,有我在便夠了。”
哦,就是說他不用兵器也能hold全場,行叭。
三人步行出府,沒有帶丫鬟小厮。
“今日怎麼不見遲遲姑娘?”十有八九都能看到她跟在夫人身後,兩人形影相随,比他和夫人相處的時間都長。
“我給她放假了,佳節風光也該讓遲遲多感受下。”
哪有員工願意放假還跟在老闆屁股後面随時待命的?
将軍府門口的這條街一向繁華,今日重陽佳節更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随處可見各色鮮活菊花,還有菊花味的小吃、菊花形狀的花燈玩具等,讓人眼花缭亂。
長安混在人群中簡直快玩瘋了,雲雀依然跟着主子,隻是悄悄隐藏在暗處沒有出面。小丫頭一會蹦到花卉攤、一會蹦到炸物攤,像隻風筝似的,被嫂子哥哥用無形的風筝線溜着。
不一會,徐昭手中就拎滿了油紙袋子,不得不叫停小丫頭。
長安晃了過來,往他手中又塞了一串糖葫蘆:“二哥,你别光拿着呀,和嫂子一起吃!”
“诶!”眼見着徐昭也快拿不住了,一片如雲花袖從他小臂拂過,酥酥麻麻。
白雲起拿過糖葫蘆,貝齒輕咬酥脆的焦黃色糖衣:“真甜。”
徐昭看得微微失了神。
雖說菊花各有其色,或紫或白,甚至還有極為珍惜的淺綠花瓣。但街上擺着的大多數為明黃色的大朵重瓣菊,十分明豔。
本以為她今日會穿一身适景的黃色衣裙,但現在看來,即使是與黃色迥然不同的紫衣花裙,她在人群、花群中也依然美得奪目。
一時他竟看迷了眼,往日沉穩冷淡的目光落在粉嫩的唇瓣上,看着那潔白的小齒一點點把糖衣嚼碎,隐入豔紅的舌尖下。
這糖葫蘆裡的山楂有些酸,白雲起才吃了兩顆就忍不住皺了臉盤子,酸死了。
擡眼看見徐昭盯着自己手中的糖葫蘆,她便想也沒想地把糖葫蘆串塞進了他微張的嘴裡:“将軍也想吃呀,早說嘛。”
把酸山楂強行塞了出去,白雲起便解放了,轉頭見長安快要被人群擠遠了,連忙追過去拉住她的小辮子。
徐昭被糖葫蘆堵住了嘴,擡手拉着小木棍将整顆山楂吃進嘴裡,細細咀嚼。
這糖葫蘆原本便隻有六顆,長安吃了一顆嫌酸便塞給了他,白雲起拿走連吃兩顆也酸到了,可徐将軍直到解決完所有糖葫蘆,也依然覺得心裡甜得發膩。
卻又不惱人。
逛了一下午,三人不免饑腸辘辘,徐昭本想帶她倆去望江樓吃點東西,但卻被拒絕了。
白雲起道:“望江樓尋常日子都人滿為患,更别說今日。”
與其在酒樓中人擠人,她不如留着肚子出了城,去賞菊宴的小攤上吃。
長安一般都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可這次卻笑嘻嘻地摟了過來:“嫂子有所不知,望江樓是二哥的産業,縱使是大年夜,隻要嫂嫂想吃,便也是能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