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起聽了不免驚訝,望江樓竟是徐将軍開的?
“還不止呢!”長安一一列舉,什麼金店布莊,說出來的店名十有八九都是京城響當當的鋪子。
怪不得将軍府這樣有錢,原來是大企業家,失敬失敬。
徐昭并沒有為這些店傲氣的模樣:“有些是祖上傳下來的,好好經營便還能給軍中因傷退下來的兄弟留個栖身之所。”
哇哦,他的思想竟這樣前沿,在古代便能搞出退伍兵專用崗位。
眼見着夫人雙眼亮得發閃,徐昭卻突然感到有些害臊,和幼年在尚書房的學業拿了好名次被姨母大肆宣揚的心情一模一樣。
他低聲說道:“若夫人對這些有興趣,回去我再和你一一說。”
“好呀。”成功企業家的經驗會可不是誰都能聽上的,特别還是隻有她一人的小班,更是機不可失。
若能學到點經營的手段,就不愁下半輩子的生活了。
在望江樓吃了一頓,點菜前徐昭特意加上了一道松鼠鳜魚,并在小二上菜時默默使這菜被放在她那方。
白雲起夾了一塊鮮嫩魚肉入口:“唔。”
不是說不好吃,隻是望江樓裡大鍋菜的水平不如府上的淮揚師傅給開的小竈。
不過,今日吃的是心境。
長安不愛吃魚,但看嫂子吃得如此享受也忍不住夾了幾塊。
“味道怎麼樣?”徐昭問。
長安答道:“一般般嘛。”
“十分美味。”她嫂子給出來不同的意見。
徐昭點頭:“那便好。”
長安一臉懵逼,那我的意見呢,沒人在乎她嗎?
酒飽飯足,兩夫妻夾帶一噘嘴小孩步行至城門口,此時已經夕陽西下,但街上依然熱鬧。
大啟沒有宵禁,往日裡酒樓小攤往往都月上中天才關店收攤,更别說特殊的日子了。
人群熙熙攘攘地往外走,有大爺老太、小孩夫妻,最多的還是三倆結伴的姑娘郎君,大夥臉上都帶着好奇與興奮。
噘嘴小孩也被感染成了咧嘴小孩,長安左右探頭,躍躍欲試:“居然有這麼多人去呀?”
徐昭也詫異,年年都有重陽節賞菊宴,往年怎麼不見有這樣多的人。
白雲起隻是笑了笑,要把城中百姓吸引到城外賞菊,可是花了她一番大功夫,好在效果不錯。
出了城門,走出幾步就見到一塊五彩斑斓、散發熒光的指示牌,在暮色中十分引人注意。
人群自覺走向指示牌的方向,整整齊齊,次序俨然。
因在城門口排隊過關耽誤了些時間,出去時天已經黑下來了,沿途隻有幾站明燈挂在對應的指示牌上,人們深一腳淺一腳的,但仍不掩蓋熱鬧。
白雲起甚至能聽到城門外守衛的讨論:“何時才能換班?我也想去,多熱鬧啊……”
徐昭不被黑夜所困,一手牽一個,防止媳婦妹妹被擠散。
“還有多久才到啊!”長安問。
徐昭本以為她是在問自己,正想墊墊腳往遠處看,但身旁的媳婦卻淡定回答:“快了,再過一個指示牌就能到大門了。”
她怎麼知道?
又肩貼着肩、腳後跟并腳尖走幾十米,衆人在一處搭建好的大院門口停了下來。這裡仍是漆黑一片,見狀人群不禁熙攘喧鬧起來。
“是這兒嗎?”
“怎麼沒人啊?”
徐昭沒說話,隻是皺起眉頭,暗暗加緊了牽着兩姑娘都手,那家夥帶人到哪去了,怎麼還沒來?這若是辦不成了,少不得派些人來維持秩序,免得引起騷亂。
在衆人議論間,眼前突然一亮,有幾站燈籠莫名亮了起來,随後像清水染墨般,染亮了所有黑燈籠,将大院門口映得如同白日,燦爛奪目。
長安臉上的興奮也被照亮,徐昭差點沒拉住她,還是白雲起伸手一并牽制住了小姑娘,才拴住了這隻沒繩就要撒腿跑的二哈。
“再等等,主辦人馬上出來了。”
随着她話音落下,大院裡走出幾人,為首是一白發長續老者,手持一盞明燈,他道:“感謝諸位捧場,賞菊宴開設在老朽身後的園子裡,天黑路滑,還請諸位小心腳下。院内有燈籠飾品售賣、各種吃食小攤、趣味活動,更有數百種盛開菊花等待各位觀賞。”
講話的老者正是章成天,簡單幾句便把賞菊宴介紹清楚,随後他大袖一揮,園内随着他的動作逐漸亮了起來,散發出暖黃的光芒,明亮且柔和。
“重陽節賞菊宴,現在開始,各位請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