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我好想你。”
看到這裡,她的臉微微發燙,兩抹紅雲不知不覺飄上了臉。
明明看些在世人眼中出格的書都不會讓自己如此,可偏偏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莫名觸動心弦。
難怪要把信給藏起來呢……
白雲落起身,向廚房走去。
去看看醬腌菜好了沒。
……
白雲起從冰人館回來,正巧碰見徐昭下朝回府,她有心想替妹妹打聽妹夫的情況,便跟着一起去了書房。
徐昭給她斟茶,聽了她的問題後沉吟了一會,撿了些能透露的消息說:“雖匈奴已不成氣候,但失去了匈奴鎮守的草原經過一年的休養生息後,近期又蠢蠢欲動起來。”
每逢秋季,沒有糧食過冬的草原部族就會騎馬西下,在與大啟接壤的邊城四處騷擾。
柔然部族先邊防軍一步洞察了局勢,傳來了草原部族蠢蠢欲動的消息。
方修遠自請去情況最嚴重的朝露城駐守,為的便是防住來犯的草原部族中最兇猛的那幾隻。
他才與白雲落訂婚不久便又上了站場,又是頭一次獨立領兵作戰,嶽家的擔心徐昭都懂。
他耐心安撫夫人:“不久後柔然大王子就會進京,不僅是為了國誕日獻禮,也有結盟之意,共同商讨對策。”
柔然一族不同于其餘隻知道打秋風的馬背部族,他們在上次抗擊匈奴一戰已獲得了不少耕地。但光有地也不夠,還需要能指導種植的老師。
草原部族喜歡掠奪除了本性影響之外,還有沒有穩定的糧食産源的因素。柔然這樣做,在其餘草原部落眼裡等同于背棄草原,抛棄他們千年來馬背上的傳統,甘願做個“農夫”。
所以,柔然和大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白雲起聽後默了默,隻覺得這事沒徐昭說的這樣輕松。
大啟和柔然雖都是大國,但蟻多了也能咬死象,曆史上沒有哪一場戰役是零傷亡。
近些日子,京城的流民愈發的多了,她除了打理冰人館外,也和白夫人商量組建了收留流民的臨時工會,和官府對接了不少利民工程的崗位,為的便是讓這些流離失所的人們能有個養家糊口的活幹,不至于空手空腳吃白飯。
不管外面的日子怎麼樣,日晷的記時針還是照樣随着太陽走,時間很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國誕日。
今年的國誕日比去年要隆重得多,京城到處都張燈結彩,各國使臣的車架一輛一輛地駛入京城,将使館門前的街巷堵得水洩不通。
國誕日前一天,徐昭從宮裡帶回來了兩套衣裳。
白雲落看着挂在衣櫃上的華麗錦衣,忍不住贊歎道:“這吉服的華麗程度和成婚那日我穿的嫁衣也不遑多讓了。”
她的婚禮雖然倉促,可禮節規格處處齊全、不同一般。
單是嫁衣就請了十個江南繡娘,聖旨加急後,趕工的繡娘數量更是翻了一倍有餘。
婚後,那套價值連城的嫁衣也沒丢,好好地被收在将軍府的庫房裡,重兵把守着。
白雲起打趣道:“我看這套穿過後可以和嫁衣一起挂進庫房了,讓它倆做個伴。”
徐昭失笑,将自己的那套吉服一并挂在衣櫃裡。
這兩套都出自皇後禦下的織造院之手,既是給夫婦倆的,衣服自然也是成套的,雖有男女不同款的區别,但從某些小細節一看,無論是多粗鄙無知之人,也能看出身着這兩套衣服的主人關系不一般。
徐昭想到這眼裡就不禁帶上笑意,心裡極為舒爽。
白雲起不知他為何“發笑”,但想到明日的國誕日,也突然“撲哧”笑出了聲:“長安終于熬到了今天,等國誕日一過,這丫頭又能恢複自由了。”
徐昭聞言也是無奈,這段日子别說是夫人了,連常常進宮面聖的他也沒見到幾次妹妹的面,隻能從太子口中得知長安的消息。
冰人館在皇帝與王皇後面前暴露後,竟不知是何時,王皇後查到了長安曾經出過的馊主意,這才有數月的“閉門思過”。
當然,王皇後不是為罰長安私自幫助朋友成眷屬,是罰女兒的有勇無謀。
一國的公主,可以天真爛漫、俠義心腸,但不能蠢頭呆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别說,我還真期待長安的變化。”白雲起有些幸災樂禍,拉着徐昭猜想小丫頭被關在宮裡的幾個月裡經曆了什麼樣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