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怒極反笑,這回倒是睜眼了,對上徐素的視線:“徐素女士,容我提醒您一句,我的人形要随時接收整個小世界的數據,因此需要更多睡眠是很正常的現象。況且目前并未有研究表明,睡眠時長與靠譜程度有關,所以這點您大可以放心。”
徐素被怼得啞口無言,安慰自己秦硯是在替她打工,心裡這才好受多了,她繼續問:“原著不是說傅序第一次任務無人問津嗎?今天那麼熱鬧,可不像是無人問津啊。這麼大的差别,原著劇情真的沒問題嗎?”
大概是說到秦硯感興趣的方面了,他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說起來這個變動還和您有關,您可以試着猜一下。”
和她有關?徐素疑惑。
從九歲進尋機觀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傅序了,那隻能是當年在江城發生的事導緻了如今的境況。
徐素回想着和傅序初見的場景,一個猜想猛地冒出來。
“難道說……當年在江城就算是傅序的第一次任務?”
秦硯滿意地點頭,不愧是最快升到A級的執行者,這麼快就想到了關鍵:“沒錯,如果按照小世界自由發展,當年傅序應當因無人雇他,而回門派内繼續修煉了。但因為你圖便宜……”
“什麼圖便宜!說這麼難聽,我那叫慧眼識珠。”徐素打斷他,糾正他的用詞。
秦硯從善如流:“好好好,因為你慧眼識珠,雇了傅序去解決了陸書琴化成的魔,雖然傅序多次強調他是和徐家三小姐一同解決魔物的,但彼時你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九歲小孩。”
他順手比劃了一下高度,徐素點頭,表示認可這個身高,秦硯接着說,“所以外界都認為傅序隻是自謙,是他一個人除去了修煉十五年的魔物,并且他自己後續也夠努力,每次委托都近乎完美地完成了,名氣也越來越大。時至今日,他其實已不像原著寫的那樣,需要完成一個懸賞令來迅速積累聲望了。”
“那他還來村莊做什麼?原著有強制主角行動的功能嗎?”徐素順嘴問道。
“當然沒有這種功能了,那還要我們做什麼,”秦硯意味深長地看着徐素,解答她的疑問,“傅序之所以來這個村莊,是因為他聽說燕尋機的關門弟子,也就是你,被放出了尋機觀,猜你應該不會錯過這個懸賞,便來此碰運氣了。”
話畢,秦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根據徐素表情,仔細分析她的心理活動。
誰知,徐素并沒像他設想的那樣,感動得痛哭流涕,抑或是因為任務目标态度良好而開心。
她隻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嘴角還帶着耐人尋味的笑容。
笑着笑着,還又往他這挪了兩步,兩人愈發近了,她還往他耳旁湊,似乎想說些什麼。
秦硯懷疑徐素耳朵有問題,把傅序的名字聽成了秦硯,否則怎麼這副表現。
不過作為一個本質是系統的人,秦硯并不會多在意肢體接觸,所以他不躲不避,看她要唱哪出戲。
大概是怕被總部或是其他什麼聽到了,徐素的聲音又低又輕,一句話輕飄飄地送到他耳中,表達的意思卻是如雷貫耳:
“這位輔助者,你又忘了稱呼我為您哦。”
漫長的沉默過後,秦硯僵硬地轉頭,看着笑眯眯的徐素。
他剛剛說了那麼多任務信息,她在意的就隻有敬語嗎?
秦硯此時嚴重懷疑任務難度有概率上升,是因為徐素的關注點跑偏了。
這些年來,為不露破綻,秦硯的表情向來不豐富。
此時也不禁用怪異的神情看着她,但因為他很少做這個表情,不太熟練,顯得有些别扭。
秦硯的表情落在徐素眼裡,就是被抓住小辮子的緊張心虛,表情管理都沒了。
自見到秦硯開始,就是連番的震驚以及打擊,難得這回她占了上風。
徐素得意地笑了,一骨碌爬起來,開始敲詐他:“其實我也不是很在乎這些虛禮,你不愛說您,我也無所謂,但總部似乎挺在乎的,所以……”
她一邊說着,還一邊在偷偷觀察秦硯的神态,這個姿态他了解,是獅子大開口的前兆。
秦硯也不多廢話,如她所願開口:“所以,徐素女士打算如何處置我?”
他這麼配合,徐素心情大好,笑得更開心了:“處置倒談不上,現在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說到這裡,大概是覺得她站着、秦硯半躺着的高度差不太像同一陣營。
徐素彎下腰,炯炯有神地注視着秦硯。
确認兩人視線在同一高度後,徐素才繼續道:
“這樣如何?我以後不抓你這些口頭上的問題,你今後也不要管我一些細枝末節的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