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免媽媽一回頭,肖先生那張混蛋的臉帶着調戲的神色就在一點五米開外。肖先生身邊的林助理亦是記憶中的風度翩翩,神采奕奕。
她并不想去計較幾年以前那件事,但對這個人的厭惡跟她的記憶力一樣強烈。
冷漠的表情更顯得這張臉蛋有風情,像一支據人于千裡之外的玫瑰,越看越心癢。肖先生心裡贊歎一遍,搭讪說:“女士們,我呢安排了很多搜救人員,跟一些領導關系也不錯,你們就都放心等等吧。”
李免媽媽嫌棄地後退半步,張家媽媽阿姨感激涕零,圍上來一邊一個拉住肖先生的左右手不放,并且用自己的胸脯和肚腩蹭肖先生的手臂。這不是刻意的,而是一種經常為之而近乎本能的動作,林助理立即一個箭步沖過來把她們兩個拉開。
“幹什麼呢,别把你們工服上的灰蹭到肖先生的衣服上。”
張家媽媽和阿姨尴尬地拍拍自己工服上的白色灰塵,哭訴委屈:“這座山不詳得很,吃了我們老公,現在還要吃我兒子。”
肖先生撣了撣煙灰,輕蔑笑道:“瘋婆子胡言亂語。”
看見之前張家媽媽阿姨那種下意識的越界讨好的動作,李免媽媽心裡鄙夷,不再和她們說話。肖先生卻走過來纏她,笑眯眯地:“李太太,你兒子和我女兒可是從幼兒園到小學生當了那麼多年同學,周末還要一起玩,算一起長大的,說起來,我們兩家真是特别有緣分。”
一個大美人,光是看着就很讓人愉悅,再能纏着說會話,更加使人身心舒暢。
李免媽媽冷漠地問:“肖先生,可以問下肖櫻還記不記得在哪個位置和李免走失的嗎?”
“那不行,肖櫻和小路說山上有蛇,還吓得說胡話,說蛇有輪胎那麼粗,哈哈哈,可不能讓她再被吓到。”提起女兒,肖先生往肖櫻坐的車那邊看去,剛好肖櫻打開車門從車上走過來,正要向他走來。
肖櫻一邊走一邊喊他:“爸……”
剛張開嘴巴,肚子上生起一股劇烈的絞痛,肖櫻臉色一變,控制不住跪到地上,一隻手扶着肚子,一隻手撐在粗粝的馬路上,天旋地轉地嘔吐起來。
好幾個大人也跟着變了臉,圍過去照看她,都是大老爺們手忙腳亂,幸好載醫生的車子也到了,馬上帶肖櫻到醫療車上看護。肖先生确定女兒并無大礙後,臉色稍微緩和一點。
聽到山上有蛇,又看肖櫻控制不住地嘔吐,李免媽媽緊張極了,在旁邊一直默默探聽,直到聽醫生說因為強烈情緒引發的腸胃反應,才稍微放下心來。
肖先生不依不饒,眼睛裡的怒火騰騰燃燒:“肖櫻從小就比别人多一個膽,把肖櫻吓成這樣,我管它是什麼東西,都要付出代價!”
手一指林學清:“再叫一百個人過來,把山上的蛇全部,全部打死,到時我讓肖櫻自己認一認哪條是吓到她的那條。”
林學清點點頭。
李免媽媽在旁邊聽着也皺起眉頭,忍不住插話說:“吓到肖櫻的是一條大蛇,與整座山的小蛇何關?何必趕盡殺絕?”
黃教授從車裡走過來勸:“肖先生,勿造無畏殺孽。”
肖先生的目光在黃教授身上定了一會,想起了什麼,終于決定高擡貴手。
“那就這樣吧。”他一把拉起李免媽媽纖細的手臂,對林學清補充下令,“比她手臂細的,就放了,比她手臂粗的,全部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