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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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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醫師這話問得突然,讓屋内二人俱是一怔,竟一時沒有回上話來。

老醫師細細打量他們的神色,這般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狀,縱非夫妻,必也是情深意重的眷侶。

念及他們傷情嚴重,容不得多思量,老醫師便對薛召容道:“公子且過來,讓姑娘趴在你身上,老朽好為她縫合傷口。待處置完她的傷,再為你醫治。”

薛召容緩了下神,應聲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側卧的沈支言扶起,而後在她身旁坐下。

沈支言擡眸看他,撞上他的目光又垂下眼來。

明明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卻像說到了什麼尴尬的話一樣,都閃躲着彼此的目光。

老醫師拿着工具看了看他們,見他們遠遠地坐着,不免遞給薛召容一個眼神。

薛召容看到這個眼神,動身往沈支言跟前挪了挪,伸手将她攬入懷中,讓她的下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雙手虛虛地環着她,沒敢落在她身上。

沈支言的臉碰上他的脖頸,心頭一麻,不禁抓住了他的衣衫,他的衣襟間萦繞着淡淡的檀木香,清冽甯神,很是好聞。

起初貼着他脖頸的肌膚隻是微溫,漸漸地開始灼熱起來,他的呼吸也開始亂了,一下一下拂在她耳畔,連帶着脊背也繃得僵直,偏又強自克制着,不敢動彈。

方才她還疼得渾身發顫,此刻伏在他懷中,竟莫名地舒緩許多。

房間裡很安靜,隻有醫師準備醫具的聲響。

薛召容貼着她,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清香,她整個人軟軟地趴在他的懷中,就像一團軟軟的雲絮,軟得讓他心緒不受控制地跳動。

老醫師端着藥盤過來,執起銀剪,将沈支言背上染血的衣衫輕輕剪開。

藥酒沾上傷處的刹那,沈支言身子猛地一顫,十指驟然收緊,死死攥住了薛召容的手臂,冷汗也開始順着蒼白的臉頰滾落,連呼吸都帶着細碎的顫抖。

薛召容被她抓得臂上一疼,低頭瞧見她咬唇忍痛的樣子,心頭蓦地一軟,手臂不自覺環緊了她的腰肢。

她的臉頰埋進他的頸窩裡,強忍住疼痛沒有出聲。

老醫師一面往傷處敷着麻沸散,一面搖頭歎道:“姑娘這傷不輕,縱使用了麻藥,估計縫合起來也要吃些苦頭。”

畢竟是養尊寵優的女子,哪受過這般疼痛。

沈支言咬着牙依舊一聲不哼,隻是銀針穿皮而過時,整個人繃得就像一張拉滿的弓,火燒火燎的痛感讓她連呼吸都是艱難的,緊抓着薛召容手臂的指尖幾乎掐進他的皮肉裡,就連身子也不由自主往他懷裡瑟縮。

“姑娘别動!”老醫師急聲喝止,又對薛召容道,“公子且抱穩些,千萬不能挪動,忍過這陣便好了。”

薛召容慌忙摟緊了她,一手撫上她的腦袋安撫着。

有了他的安撫,沈支言放松了許多,強忍着沒再動。隻是銀針穿梭十餘次後,她終是熬不住了,蓦地低頭咬住薛召容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利齒沒入皮肉的瞬間,薛召容悶哼一聲,閉了下眼睛,卻又将人摟得更緊一些,任由她咬着不松口。待老醫師将她肩上傷口處置完畢,她才松開,鬓邊秀發早已浸濕,濕漉漉的黏在他頸間,洇開一片涼意。

薛召容原以為這般嬌弱的姑娘,遭此大痛定會淚落如雨,卻不想她竟未落半滴眼淚。這般韌勁,不禁讓他心頭掠過一絲訝異與憐惜。

老醫師開始去處置她腿上的箭傷,那支羽箭入肉極深,銀刃剜開皮肉時,她驟然攥緊薛召容的衣襟,痛極喚了聲:“薛召容……”

話音未落便化作一聲嗚咽。

薛召容聽着,喉間發緊,指尖穿過她汗濕的發絲,一下下輕順着,似安撫受傷的貓兒:“再忍忍,就快好了。”

她能撐到現在,心性已是極強。

老醫師利落地為她包紮完腿上的箭傷,長舒一口氣,轉而對薛召容道:“姑娘的傷已處置妥當,該公子了。”說着指了指他染血的衣袍,“快将衣衫褪下罷。”

他還緊緊摟着沈支言。

他應了聲,輕輕松開她,微微側身,解開衣衫,一件一件脫下來,待脫到最後一件時,卻因背上長劍牽動傷口,眉峰驟然一緊。

老醫師瞧着他吃疼的樣子,忙伸手替他褪下最後那件衣袍。

他背上的箭紮的很深,傷口若是再偏半寸,恐怕就要貫穿他的心脈。

老醫師歎氣道:“年輕人當真硬氣,這般重傷竟能撐到現在。”

薛召容聽聞這話隻是挑唇一笑,誰又知曉,這樣的傷對他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

沈支言望着他,心中甚是酸澀,這般險些要命的箭傷,他竟是從始至終未哼過一聲。

前世,那些耳鬓厮磨的夜裡,他總愛将她整個裹在懷中,寬闊的胸膛貼着她的背脊,教人無端生出幾分安心的錯覺。隻是,即便身體再強壯,也經不住這般折騰。

老醫師執起藥鉗,沉聲道:“公子這箭傷入骨三分,拔時須得萬分謹慎。姑娘且握緊他的手,傷重之人若能抓着什麼,便多了幾分熬過去的勇氣。”

聽老醫師這語氣,好像沒有把握似的,不禁讓沈支言緊張起來。她伸了伸手,覆上他的手掌。

她的手瑩白纖巧,被他修長白淨的手指襯得愈發玲珑。兩隻手相觸的刹那,二人俱是一怔,都僵挺着沒有動。

過了一會,沈支言動了動手指,薛召容以為她要收回,蓦地将她的手握進掌心裡。

她隻覺心頭一顫,不敢再動彈。

房間裡很安靜,老醫師凝神屏息,銀鉗夾住劍刃緩緩外拔。那長箭每抽出一分,薛召容額間青筋便跳動一下。

沈支言見他面上血色盡褪,豆大的汗珠順着下颌滾落,她含在眼眶裡的淚水幾欲決堤。

老醫師将長箭拔出,急取紗布按壓傷口,直到血色漸止,銀針才穿皮而過,一針針将那道險些奪命的傷口細細縫合。

薛召容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濕,卻始終緊抿着唇,連半分痛呼都不曾溢出。他這般隐忍的模樣,教沈支言心頭酸脹得發疼。

前世便是如此,縱使傷到血流不止,他也隻是蹙眉忍下。即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從不與人言說。他越是這般堅毅,反倒愈發惹人心疼。她那些藏在骨子裡的柔軟心腸,似乎全數都給了他。

他擡眼望她,四目相對的刹那,她強忍多時的眼淚終是落了下來。她慌忙低頭,怕他瞧見她落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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