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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鲸骨鏡背面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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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波堤第七次漲潮時,鲸骨鏡在月光下自行翻轉。背面的情書顯露真容,卻是用《古詩十九首》的篇目序号編寫的基因密碼。謝昀的骨笛劃過鏡面,超聲波震出夾層裡的琉璃試管——淡金色液體中浸泡着母親的卵子,外殼刻着經緯度坐标。

"第七海域的真相..."顧隐宵的傷疤突然灼痛,藍色紋路爬滿鏡面。映出的不再是他的臉,而是成群的虎鲸幼崽在海底火山遊弋,背鳍鱗片反射出的星圖竟與故宮《千裡江山圖》的印章完全吻合。

潛艇撞開珊瑚礁的瞬間,機械鮟鱇魚群如蝗蟲般撲來。謝昀将抗體血液注入推進器,尾流在深海拖曳出銀河光帶。顧隐宵握緊鲸骨鏡,母親的幻影突然握住他持刀的手,在傷疤上刻下最後一串基因詩行。

琉璃方舟的殘骸在海底燃燒時,鲸骨鏡迸發出驚人的光芒。謝昀在強光中看見二十年前的實驗室:母親抱着嬰兒躲避追捕,将情書塞入鲸骨鏡的動作與顧隐宵此刻握鏡的姿勢重疊。抗體血液順着鏡框裂縫滲入火山口,激活了沉睡的虎鲸群。

當第一頭虎鲸沖破海面時,故宮的《千裡江山圖》真迹突然自燃。灰燼在展廳空中懸浮,顯露出母親用隐形墨水繪制的星陣圖。顧隐宵的傷疤在此刻徹底晶化,藍色紋路脫離皮膚,在夜空拼出情書的終章:

"此身已化琉璃火,焚盡僞詩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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