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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木的根系刺穿混凝土時,顧隐宵的指甲縫裡塞滿了暗紅色的樹皮碎屑。謝昀的刻刀在第三條主根上打滑,刀尖挑開的年輪層裡突然滾出個玻璃藥瓶——正是他十四歲被注射啞藥時攥變形的那個。
"你藏了十五年..."謝昀的腕骨抵着顧隐宵的膝蓋顫抖,刀刃映出對方鎖骨下方新添的抓痕。顧隐宵沾着泥土的指尖突然探進他後領,扯出根銀鍊——墜子是用謝昀當年刻廢的第七隻骨鈴殘片,裹着顧隐宵十八歲時被電擊碳化的《聲律啟蒙》書頁。
暴雨沖刷着樹根間的鐵盒。當顧隐宵用齒尖咬開鏽死的鎖扣時,謝昀看見他唇角的血漬在雨中暈開,與盒内泛黃的紙星星上殘留的碘酒痕迹如出一轍。
"當年你說..."顧隐宵的拇指摩挲着謝昀掌心被刻刀磨出的繭,"...要學鲸魚用骨鳴說話。"
鐵盒裡的玻璃罐突然發出蜂鳴。十七隻紙水母在福爾馬林液裡舒展觸須,每隻傘蓋内側都用針灸顔料寫着潮汐坐标——正是顧隐宵這十年深夜焦慮時撕碎又粘合的詩稿。
謝昀的刻刀突然紮進樹根。當顧隐宵用繃帶纏繞他血流如注的虎口時,那些浸血的紗布在雨中繃緊,勒出一道道情書折痕。十五歲的顧隐宵在繃帶内側寫的"鲸落時吻你",此刻正透過血漬浮現在謝昀跳動的脈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