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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刀光劍影影中分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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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聞不如一見。懷晴隻從竹影口中得知“分花拂柳”冒牌貨的信息,以為是隐世的江湖刀客,模仿個幾招而已,可此時,銀面人一連反擊了數十招,每一招都用的是“拂柳刀”刀法,饒是懷晴本人看,都懷疑是自己的刀譜被人偷了去。

什麼人在冒充她?

銀面人為何會使拂柳刀?

懷晴還記得八歲那年,公子律罕見地送了她生辰禮,她快樂極了,打開一看卻是一柄又細又彎的刀,并一個黃皮封面的線裝刀譜。她的臉瞬間難掩失望,卻聽公子律幽幽道:“這是拂柳刀,絕世刀譜,天下隻此一卷。懷晴,你會成為天底下最厲害的刀。”

他說,她會成為最厲害的刀,甚至不是刀客。是刀,不會有任何情緒的刀,殺人絕不會眨眼的刀。

白光閃過——那是一道刀影。

别人看不清,懷晴卻看得明白。“瘋子”的飛箭角度奇詭,忽上忽下,時左時右,而銀面人如同風中飛旋的柳葉,偏偏不落地,利落地躲閃過一個個飛箭。他離裴綽的距離越來越近。

懷晴皺眉,就連這般應對之法也與她如出一轍,若她相信鬼神之說,都會懷疑這莫不是她的前世吧?可眼前的銀面人身材高挑,頭發高高束起,十足少年人身量。

到底是誰?

連懷晴都分不清真假的“冒牌貨”,裴綽又如何得知?

忽然,箭矢從東西兩個方向同時飛來,向銀面人形成夾擊。銀面人立刻匍匐在地上,像一隻銀色的蝙蝠飛快地掠過來。

越來越近。

懷晴甚至能看到刀尖映照着的燭光,雪亮一點。裴綽睡夢中甚至捏了捏她的指尖。

一寸。

又一寸。

刀尖幾乎擦過裴綽的脊背。

也許隻剩一根頭發絲的距離。

此刻,距離近到懷晴能看到銀面人的褐色瞳孔,充血的眼眶,無處釋放的怒氣。然後,急轉直下——銀面人也看到了懷晴。

刀尖凝滞片刻,如同推不動巍峨高山那般,停在半空。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的箭矢飛來,銀面人隻得悻悻劃過裴綽的發尾,調轉方向對付飛箭。

飛箭七零八落。

彎刀劃出一個美麗的弧線。雪亮的刀尖再次逼近,然而此刻刀尖對準的并非裴綽,卻是懷晴。

這速度甚至比方才更快。仿若亟不可待要取懷晴的命。

箭矢沒有飛來。也許“瘋子”也看到了銀面人并非對準他的主子。

懷晴的鞋底藏了一柄極細極小的彎刀,與其說是彎刀,不如說是幾縷銀絲,韌且鋒利,殺幾個人也夠用了。懷晴暗自思忖,實在不行,抽出銀絲與對方大戰,身份暴露,刺殺行動宣告失敗就是。——能逃命就不錯了,她沒有把握在“瘋子”的注視下能殺死裴綽。

刀尖還剩半寸,就可戳破她的瞳仁。

懷晴擡腳。

銀面人卻沒有動刀。他甩出一根極細的銀絲,縛住懷晴的左手腕,用力上提。

他竟要放着眼前的裴綽不殺,非要綁走她。

一股力量将她往左扯,左手腕被勒出一圈細細的血絲,疼痛入骨。另一股力量将她往右拉。裴綽雖不清醒,雙手卻本能似的纏住她的腰,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勢。

簌——

又一聲,比先前粗了幾圈的箭矢劃破夜空,正擊銀面人的眼珠。懷晴凝神細看,銀面人一襲白衣原來不是綿薄,而是細細的銀絲織成,怪不得不怕“瘋子”飛箭。白衣好似極薄的铠甲,覆蓋全身,銀面具也是不怕利刃的材質,唯有一雙眼珠露出薄弱的防線。

噗——左眼破碎

鮮血四濺,血霧升騰起來。懷晴手腕上的銀線忽然松了。銀面人倒也不戀戰,捂住左眼,舞弄彎刀,打落飛來的箭矢,飛燕一般躍上屋檐,隐入夜色。

懷晴緊盯對岸,樹葉沙沙作響,樹影憧憧,然而始終沒看到“瘋子”的身影,似乎本也沒有任何人。他并未追擊銀面人,許是覺得留下保護裴綽更為重要。

她想到銀面人刀尖轉向她的瞬間,不禁迷惑,難道她什麼時候有了仇家?

仇家都死光了啊——她的刀下從未留下活口,連鬼公子都要贊一句,“活兒向來做得幹淨。”

“唔……”

裴綽許是睡得深沉,腦袋搭在懷晴後頸,一雙大手纏在她腰間,發出舒服而悠長的呼聲。此時,夜雨早已停了。雨水混雜着血水滲入青石闆,遊廊燈火搖曳。

血氣與墨水的味道混雜着,襲入鼻腔。懷晴環顧四周,不遠處的屏風是一幅千裡江山春景圖,白日裡沒注意細節,此刻百無聊賴,懷晴才捕捉到屏風上,畫着的踏青小人穿着的都是前朝大晉服侍,以華美繁複著稱,細看其景,是漯河行宮外的兩山一湖。

書房的布置亦頗有大晉遺風,繁華富麗。

懷晴一向避免觸及“前朝”“大晉”等事,然而此刻腦中一時湧入無數心緒。鬼公子不讓她碰的前朝遺物,全部都在此處。一時不知是高興,還是怅惘。

鬼公子曾有一套大晉茶盞,雲紋金線,玲珑可愛,懷晴見他用來喝茶,十分豔羨。他也難得露出幾分溫柔,道:“爹娘用過的。”那時,懷晴十歲,大膽問:“我能摸一摸嗎?”誰知,鬼公子聲音卻冷了下來:“妍妍,你還不配。”

裴綽也有一套類似的茶盞,安安靜靜地擺在窗下,杯沿一圈金線,在光下細碎地閃爍着,透着幾分冷冷的驕矜奪目,讓人不敢輕易碰觸。

裴綽也不配。

懷晴惡狠狠地想,摸着手腕上的木環。一個晚上過去,裡面沒了百毒解也沒了封喉毒,她盤算着下一步去弄點毒藥。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夜色轉淡,湖面上晨起的水鳥掠過。腰間裴綽的手松了幾分,她才蹑手蹑腳地起身,溜出書房,繞過遊廊回望晴閣,完全沒注意身後,裴綽睜開了眼。

他一向醒得早。

然而一早醒來,懷中暖香溫玉,他竟一時有些不自在,手堪堪松了一點,一股少女的冷香絲絲入鼻,也不知出于什麼心态,裝作沒醒來。

不知為何,少女微微歎了口氣,與早前的明媚靈動不同,此刻的她猶如初冬剛蘇醒的小熊,漫山雪原裡找不到從前的夥伴。

她溜走了。

他注意到空氣中若有似無的血氣,擡眸望去,書房地闆上躺着幾具屍身,栀子枯萎的花瓣零落一地,連血迹都成了黑紅的。

裴綽扶起身,才注意到被衾上濡濕粘膩的印記,連帶着身上的單衣亦是如此。此情此景,怎會不知昨夜發生了什麼?無非是春風暗度,巫山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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