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城主府的侍衛們帶出城的普通百姓,還秉持着隻要自家沒人被咬傷就無所謂的态度。
藤嫣兒這些話一出,不免讓他們腦補起了萬一咬傷的是自己或者家人之類的,個個都對那幾戶人家指責了起來。
那幾戶人家見說不過,便沒再做聲。
人群中也不乏因為自己的家人屍身被燒而鬧事的,還有咬傷與被咬傷的人家之間的仇怨與吵鬧。
場面很是鬧哄哄。
不過這些淩宛并不打算插手,自有城主會來解決,她則是和師兄們一起趕往了下一座城池。
一連幾日下來,東海附近的這些個城池才在衆人的忙活下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玉鼎真人那邊的解藥也送了過來。
丹藥隻煉出了兩千餘枚,但空間裡被感染者抓傷的人卻有不下三千多人。
救誰,這個問題想了幾天淩宛也沒想明白。
不過還沒等她想明白做決定,就有一些凡人和修士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求到了她和玉鼎真人面前。
玉鼎真人索性将丹藥直接交給了宗主,自己則找了個借口先回宗門去了。
在淩宛看來,救誰的選擇權在她手中,被她選剩下的那些人無解,這與殺人無異,因此她才遲遲做不了決定。
直到被求的煩了,她才不得不讓小白時不時的随機放幾個人出來,一旁的玉鼎峰弟子則在一旁負責發放解藥。
卻不知,無形中小白也因助人而沾上了些因果好處。
人們懇求無果,便也隻好在一旁期待着淩宛将自己的親人放出來,也分一粒藥。
随着被放出來的人越來越多,空氣中也摻雜上了一股腥臭味。
那是被感染者抓或咬傷的傷口,由于被淩宛直接收進時間禁止區時還未包紮,被放出來後,血液恢複了流動,那些被感染者咬到的傷口就往外滴落着腥臭無比的黑血。
不過好在有玉鼎峰和各宗門的丹修藥修在場,沒次淩宛将人放出來後,弟子們給他們服下解藥後很快就順手給人包紮好了。
忙碌接近尾聲時,一旁等着的百姓還沒見到自己的家人被放出來,而丹藥已經不剩多少時,便有人不顧性命的鬧了起來。
宗門都有自己的傲氣,未必個個都能将凡人與修士同等對待,其中大多的修士之所以救世,無非是想多占一分好的因果,無論是今生還是來世給自己謀些福報。
但歸根結底都是為了自己,真正将凡人當做和自己同樣的人看的,其實根本沒有幾個。
無極宗是因為有前任宗主教導,比起其他宗門來尚好些,不過在看到這麼多凡人冒犯起了他們心中作為目标、信仰來崇拜的淩宛尊者時,一個個的也有了要動手的意思。
巧在他們此時待着的這座城池恰好是玄天宗的人來協助治理的,還沒等無極宗的弟子動手,就見玄天宗的弟子把其中一名鬧的最厲害的男子給踹飛了出去。
“我的兒啊!我的兒!”一男一女兩個老人喊叫着跑到那男子身邊,抱着已經絕氣了的男子哭叫個不停。
“還我兒的命來!你們這些修士不講理啊,天啊!蒼天無眼,怎麼不打個雷劈死你們啊!”
老婦抱着懷裡的兒子,眼神惡毒的盯着方才将人給踹出去的那名玄天宗弟子罵道。
修士最怕的無非就是渡雷劫,那老婦這般叫罵,俨然是觸到了他的怒點。
“我詛咒你……”
“撲哧。”
那老婦詛咒的話還未說出,就被玄天宗弟子用劍刺穿了心髒,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
一旁的老人見妻兒慘死,手腳并用的哆嗦着身子想逃,也被那玄天宗弟子一劍刺穿。
殺雞儆猴不過如此,人群中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淩宛覺得靜的有些異常,但也沒有過問,隻以為是弟子們将人都趕到了一邊去,繼續往外放着原本收在空間裡的傷者。
直到最後解藥都用完了,她空間裡還有一千多個人沒被放出來。
被救下的都感恩戴德的走了,剩下在場的除了宗門中人外,其餘的都是那些還沒等到自己家人被放出來的人。
此時不遠處有個逆着人群方向跑向他們這邊的女子。
“各位仙長,我嫂嫂人你們救活了沒有?那可是我爹花了十塊中品靈石給我哥買的,都還沒嫁進我們家來,人可千萬不能有事啊!”女子滿臉單純的說着,似乎在她的潛意識裡,靈石比人重要,她怕的不是少了個嫂子,而是擔心自家的靈石打了水漂。
在場的修士都沒人理她。
那女子便轉溜着眼珠子,一眼就瞄上了人群中最亮眼的那個白衣白發的女修。
真美啊!女子忍不住吞咽了一下,胸口升起一陣散不去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