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淩宛也不再支吾,索性将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我想讓師兄收下崇兒這個弟子。”
“這是師妹你的意思,還是良崇那孩子的想法?”顧舟聞言皺了皺眉頭。
“是我的意思。”淩宛說道。
“那便好。”顧舟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說道:“我還以為是那孩子埋怨你對他不上心,若是如此,這個弟子師兄是萬萬不想收的。”
淩宛不解:“為何?”
顧舟展顔一笑,摸了摸淩宛的發頂道:“若是他主動要換師父那便是落了你的面子,敢落我顧舟師妹面子的弟子,縱然是天資再好,我無極宗也是不屑要的。”
淩宛也笑了,并非隻有顧舟疼愛她這個師妹,她一向也是把這個師兄當成親兄長看的。
“那便好,那就多謝師兄了。”如此,她也能松口氣,以後不會再為該怎麼面對那弟子而發愁了。
淩宛這般想着,意念一動,良崇在空間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覺得一陣光影變幻,鼻尖就聞到了那讓他日夜萦繞在心頭的味道。
“師尊……”良崇很是欣喜,又帶着點撒嬌與埋怨的往淩宛身邊靠了靠。
全然沒有留意到一旁的宗主。
“師尊,您的頭發……”
淩宛的變化實在太大,尤其是那滿頭的白發,再加上她穿着一身白衣,不染一絲塵埃,讓良崇想不注意到都難。
正當他的手要觸及到她時,淩宛不着痕迹的往旁邊避了避。
“那這弟子就交給你了師兄。”
說着,淩宛擡腳就準備下飛舟。
“宛兒!”顧舟連忙一把拉住自己的師妹:“這孩子既然已經拜你為師,你好好帶着便是,一路上也好多個人照顧你,你這丫頭總是獨來獨往的在外面,師兄也放心不下。”
别的他倒是不擔心,單有一點,他這師妹在感情方面實在是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一般,顧舟實在是擔心師妹在外面被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修騙了去。
畢竟修真界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例子。
良崇心裡忽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危機感,剛才沒注意到一旁有人是他不對,但現在他聽師尊和宗主的意思怎麼像是要把他留下?
這怎麼能行!
“師尊。”他委屈的喚了一聲。
淩宛心裡劃過一絲異樣,不敢正眼看他,隻是看向自己的師兄說道:“師兄不是已經答應了收他為徒嗎?怎麼出爾反爾。”
“師兄何時答應了?”顧舟記得自己沒說過這樣的話啊。
“方才……”
“師尊!”
沒等淩宛把話說完,就見良崇‘撲通’一聲,眼尾發紅地跪倒在地道:“弟子做了讓您不滿的事,您罰我便是,求您不要抛棄弟子。”
他們前不久還在做着這世間最親密之事,怎麼這才不過短短幾日過去而已,她便連他這個弟子都不想要了。
良崇心痛欲絕,鼻頭酸澀的厲害,手緊握成了拳頭,強撐着不讓自己落下淚來。
顧舟倒是覺得這孩子不錯,對待師妹這個做師尊的很是忠誠,見師妹臉上并沒有什麼心軟的迹象,便幫着勸說道:“宛兒,這孩子做錯了什麼事要打要罰還不是都依你這個做師尊的,何至于要休徒呢。”
“師尊……”良崇亦是抿着嘴唇跪着往她腳邊挪了兩步,擡着臉哽咽道:“請師尊責罰!”
淩宛内心也是煎熬的厲害,若不是師兄的手還抓着她的胳膊,她早就溜之大吉了。
“你犯了何錯?”顧舟聲音嚴厲對着良崇問道。
依她師妹的性子,若是真翻了錯的弟子估摸着早就被廢除修為逐出師門了,又如何會專程來找他一趟将這弟子托付給自己。
可這弟子若是沒犯錯,這番苦苦哀求之下,師妹也不該無動于衷才是啊。
顧舟心中滿是疑惑。
良崇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聽宗主這樣問自己,茫然的看向了自己的師尊。
“他沒做錯什麼,是我師德有虧,不配為人師。”淩宛說道。
她此話一出。
顧舟怔住了,看看自家的師妹,又看了看師妹那弟子,嚅嗫着嘴唇,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腦子裡一片混亂。
而良崇聞言則是臉色發白,猜到了淩宛為何要讓宗主收他為徒。
“求您不要說了。”他懇求道。
因為他知道,隻要淩宛一但把兩人的事說出來,便意味着她想将此事放下,将他徹底的給推出去,兩人此後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