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習慣性轉頭

江硯白發現自己總在轉頭。

老師在黑闆上寫公式時，他會下意識往右邊瞥一眼，仿佛那裡還坐着個昏昏欲睡的男孩，等着他幫忙記筆記。體育課自由活動時，他會不自覺地望向籃球場，期待看到一個穿着紅色球衣的身影朝他揮手。

最糟糕的是下雨天。每當雨聲敲打窗戶，他的手就會先于大腦行動，摸向書包側袋——那裡本該有一把備用傘。

"江硯白，你的筆記能借我看看嗎？"新來的轉學生問道。

江硯白合上筆記本："不借。"

筆記本扉頁上，沈栖棠畫的小獅子正沖他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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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保質期過期

儲物櫃裡發現一盒沒拆封的水果糖。

江硯白盯着保質期看了很久——剛好是沈栖棠離開的那天。糖粒已經黏連成塊，像他哽在喉嚨裡那些沒能說出口的話。

他剝開一顆放進嘴裡。甜味早就變質，隻剩下揮之不去的苦澀。

"難吃。"他對着空氣說。

教室裡突然安靜了一瞬。同學們面面相觑，不知道學霸在和誰說話。隻有窗邊的風鈴輕輕晃動，那是沈栖棠住院時折的最後一串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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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錯頻的廣播

午休時校園廣播突然故障。

滋滋的電流聲裡，隐約傳來籃球拍打地面的聲響，還有誰在哼跑調的歌。江硯白猛地站起來，碰翻了整張課桌。

"剛才廣播裡......"他的聲音發緊。

"什麼？"班長疑惑地擡頭，"不是一直放的白噪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