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不應該告訴他名字,他一定會針對你。”薩拉歎了口氣說道。
剛才她都被愛莉安娜的兇狠架勢吓到了,以至于沒反應過來阻止她的瘋狂行為,得罪一個大主教可不是鬧着玩的。
愛莉安娜剛才也挺激動的,上輩子她是個溫和的人,從沒和人吵過架,剛才那架勢還是這些年和喬威斯特吵架吵出來的經驗。
“就算我不告訴他,他也能從别的地方打聽到的,反正已經得罪了,也不怕實名得罪。”愛莉安娜現在已經決定無所謂了。
薩拉挺欣賞愛莉安娜的,她輕笑了一聲,說道:“這說辭倒是有趣,那救亨利的第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薩拉在乎的始終是亨利王子的病情。
現在大主教已經帶着一群牧師離開了,王子宮殿的控制權移交到了愛莉安娜手上。
從中午進入宮廷,到現在也不過才過去一個多小時,愛莉安娜就從一個平民變成了王子宮殿的管理者。
這跨越,沒點運氣還真做不到。
“先改善環境,第一步,給亨利王子洗澡,把房間裡所有的陳設都換一遍,沒有必要的東西全部都清出去,現在大主教不在這裡,侍從應該可以聽指揮了吧?”愛莉安娜問道。
王子宮殿的控制權雖然移交給了愛莉安娜,但她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在宮裡兩小時内她還幾乎無人知曉,特别是薩拉還在這裡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指揮得動人。
薩拉沒有立刻讓人配合,而是疑惑地問道:“可是醫生都說亨利的發熱是因為風邪入體,以前的醫生都建議減少運動,患上熱病讓人減少洗澡,你讓亨利去洗澡,是不是違反了醫學原理?”
現在都十八世紀了,怎麼還有這種說法?
因為上輩子不是行醫的,這輩子一直又待在韋斯頓,愛莉安娜還從沒接觸過同行。
“所有醫生都這麼說嗎?”她疑惑地問道。
薩拉搖頭回答道:“不是所有醫生,聖巴斯托洛醫院的院長威廉·亨特就說要保持幹淨的衛生,但也沒有說要洗澡,隻是建議換整個房間的布置,清潔每天都要做等等。”
這也不是沒明白的人,愛莉安娜疑惑了,既然這樣,怎麼最後卻一個醫生也沒留下呢?
“那你們為什麼不采取他的意見?他好歹也是大醫院的院長,也算是有公信力的吧。”她好奇地看着薩拉。
剛才薩拉雖然沒有針對大主教,卻堅定地站在愛莉安娜這一邊,這無形中也得罪了大主教,所以薩拉也不為對方隐瞞。
“這個提議是大主教駁回的,說亨特院長是外科醫生,而天花病毒并沒有外傷,不屬于他的專業範疇之内。”亨利王子病得突然,很多事都讓宮廷措手不及。
沒有麻醉和消毒消炎,這個時候的外科醫生手術注意力非常的低,加上有不少理發師轉行加入這個行業,導緻大家都挺看不起外科醫生呢。
愛莉安娜聞言非常無語,評判道:“大主教連醫生都不是,竟然還能評判醫生的專業,真是稀奇了。”
有了薩拉的支持,王子宮殿的侍從都聽從愛莉安娜的指揮。
一部分人給亨利王子洗澡,另一部分人則負責換卧室的陳設。
第一件事就是開窗,把床外的帷幔撤了,現在有了專業的消毒水,愛莉安娜自然要求把整個房間都消毒一遍。
兩個小時之後,整個卧室才符合愛莉安娜的衛生要求,接下來就是正式救治了。
在韋斯頓,因為環境所限,愛莉安娜并沒有合成出青黴素,但提煉出了大蒜素。
按說燒到這個溫度的病人一般是不能用大蒜素的,因為高溫藥劑不是很穩定。
現在也沒有别的辦法,隻能先給亨利王子注射大蒜素,把體溫降下來。
薩拉看着愛莉安娜給亨利王子注射藥劑,疑惑地問道:“這是治療天花的藥劑嗎?”
愛莉安娜搖頭,“之前我和你說過,我手上還沒有治療天花的藥劑,這隻是降溫的藥,也許可以延長天花的爆發期,給我争取時間做出治療天花的藥劑。”
愛莉安娜上輩子也不是醫生,給不出确切的診斷結果。
但這個時代的醫術相當落後,即便是修完大學的專業醫生,也給不出那麼絕對的診斷結果。
薩拉倒是沒在意這個。
不僅注射了藥劑,身上出的痘也都消毒并上了藥,可能是通風了,環境也幹淨整潔了,亨利王子的神情安穩了很多。
薩拉見狀松了口氣,說道:“幸好我力挺你,不然亨利怕是要沒了,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如何安撫安妮的情緒。”
安妮女王不僅非常的情緒化,還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