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太高,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洛溫顔猶豫的擡起手,那個聲音在呼喚自己,引着人進去,卻間歇又有另外的一個聲音,“快走,不要過來,别開門”,同樣是女人的聲音,卻無助又聲嘶力竭。
洛溫顔站在門前,擡起的手放下,又擡起,最終還是推開了門。
門看上去很重,卻在手剛剛觸及到的時候就自動打開了。
院子中間一棵梨樹,此時花開的正好,天藍雲淡風輕花散,洛溫顔慢慢的走過去,院子裡除了梨樹,一個人都沒有。
分明不遠的距離,看上去梨樹離着院門不足幾十步,怎麼回事,洛溫顔心裡想着,已經走了幾個幾十步了,為什麼梨樹和自己的距離一點都沒變,不遠不近,這到底是哪裡?
這樣想着,女人的聲音又響起。
“跟我來”。
走不到嗎,那就跑吧。
洛溫顔跑起來,想縮短和樹的距離,可是沒跑多遠,洛溫顔便戛然而止,眼前的景象完全變了。
梨樹不見了、院子也不見了,自己突然之間身處野外,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剛剛多跑一步,便是萬劫不複,因為力道滾落下懸崖的石頭,連回聲都沒有。怎麼回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身後響起厮殺聲,洛溫顔回頭,發現很多人正在拼殺,就像剛才那棵無論如何也靠近不了的梨樹,此時洛溫顔往回走,無論如何也靠近不了混戰的人群。
女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你到底是誰,出來”。
話還未說完,混戰的人群中突然有一個人快速的接近,洛溫顔本能的後退,同時準備出劍,卻發現不對,自己手裡什麼都沒有,這是誰的衣服,洛溫顔猛地發現,身上不是自己的衣服,恐慌感傳來,下一刻靠近自己的人已經到了,洛溫顔擡頭時,正迎上一張放大數倍卻看不清五官的臉,再下一刻,自己便被來人一掌推下了懸崖。
痛苦的墜落感。
“啊!”
洛溫顔猛地驚醒,原來是夢。
又是夢。
洛溫顔按了按鬓角,還是這個夢,但是之前隻是夢到那院子中的梨樹,每次院子中的梨樹都是花開的正好的時候,天藍雲淡,院子裡除了梨樹,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這次夢裡還有了别的,莫不是因為跟羅夫人談論起來當年的無盡崖之戰的緣故,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那院子究竟是哪裡?為什麼每次都會入夢,卻永遠靠近不了?
澤漓正在外面澆花,聽到屋内有動靜,趕忙放下水壺進來了。
“又做噩夢了嗎”?
洛溫顔臉色不太好,“我之前也總是這樣嗎”?
“有幾回了”,澤漓疼惜的看着床上的人,“我去叫大司命”!
“沒事,不用”,洛溫顔下了床,“有些餓了,早餐吃什麼”?
“自然是為雪殿量身定制”,兩人說着話,大司命就進來了,手中那碗黑漆漆的藥味道刺鼻。
洛溫顔嫌棄的捏了捏鼻子,眼神中都是‘鄙夷’,“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得吃藥”?
“這屬于今天額外加的,以後雪殿再随意動用内力,加的可不是這一碗”。
洛溫顔上前半是讨好,企圖逃過這碗東西,“都過了一夜了,大司命還沒消氣呐?”
“那雪殿就聽話些”。
“空腹喝藥對胃不好”。
“包子”,大司命順手遞來一個盤子,剛出鍋的包子熱氣騰騰,“就着藥吃”。
洛溫顔看了澤漓一眼,試圖求援,澤漓難得不幫她。
清晨的陽光照進屋内,灑了一層細碎的柔光,洛溫顔擡手抓了一把,扔進了心裡。
河源沒有繼續停留必須要做的事情了。
該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