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栖梧被送到醫院處理頭部的傷口,沈沅湘則去了警局做筆錄。
在警察的逼問下,幾個混混哆哆嗦嗦供出了主謀。
“我……我們是被人雇來的,叫李…李朝陽,他給了我們錢,讓我們好好教訓一下那……那倆個女的。”平頭男斷斷續續說着。
“是啊是啊,他那個時候還穿着校服,好像也是這個學校的,那和我們說别把人弄死就行,我……我們也是拿錢辦事啊。”
事情其實很容易就查清了,學生李朝陽校外和同校女生沈沅湘,孟栖梧鬧矛盾,雇來校外不上學不工作的小混混想要教訓一下兩人,結果兩個小混混意圖qj,但未果。
因李朝陽是主謀也被叫來警察局做筆錄,但他堅持自己沒有動手打人,隻是雇人想教訓一下兩人,做完調查交了罰金就被放出來了。
而其中一個剛成年的混混因打人至頭部損傷,意圖實施猥.亵,被判處5日的拘留和4000元的賠償。
陳語一聽到消息就急急忙忙趕到警局,裡裡外外把沈沅湘檢查了個遍,生怕那幾個混混打到了她女兒的腦袋,最後發現隻受了點皮外傷,可她還是不放心,硬要拉着沈沅湘去醫院做檢查。
沈沅湘也不拒絕,指名說要去南福醫院,她想去看看孟栖梧的傷勢。
“哎呦,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啊,我明天要去你們學校找校長。”
沈沅湘坐在車裡,看着窗外極速倒退的風景,腦中不斷浮現孟栖梧驚恐的眼神,和緩緩流下的血液,放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心涼了半截。
夜間的風帶着絲絲寒意,醫院走廊的鐘表指向12點,長椅上坐着形形色色的人,急診科時不時有人光顧,不斷有人到窗口繳費。
孟栖梧的臉色有些蒼白,去窗口繳完費後,被告知要留院觀察一個小時左右才能回去。
被撞的地方在額角處,去醫院的時候血都流到下巴處了都沒擦,看着多少有些觸目驚心,縫了兩三針,開了一支免皮試的破傷風和一些七七八八的藥就讓她去繳費了。
她坐在長椅上,眼前往來的人都有家人陪伴,她仰頭,看着天花闆,手機界面停留在她和她爸爸的聊天記錄。
孟栖梧猶猶豫豫,在聊天框裡删删改改。
從‘我被人打了’改成‘我去醫院了’,又改成‘什麼時候回來?’。
手指懸在半空,發呆似的望着天花闆,良久,她按滅了手機屏。
算了,他也不在乎我。
孟栖梧擡起手摸了摸頭上的紗布,輕觸傷口,她“嘶——”了聲。
很痛。
但當她的頭和牆壁親密接觸時,她想的卻是,還好是自己。要是沈沅湘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疼到哭出來,她不是不怕痛隻是能忍痛。
“孟栖梧。”
正在發呆的孟栖梧,眼珠動了動,嗯?她好像聽見了沈沅湘的聲音,是傷勢太重出幻覺了嗎?
直到又一次聽到她的名字,她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幻覺。
孟栖梧眨了眨眼,偏偏頭,就看見沈沅湘穿着件黑色長款羽絨服朝這裡跑來,後面還跟着位阿姨,孟栖梧仔細辨認了一下,是陳語。
孟栖梧調整了一下坐姿,活動了一下肩頸,“你怎麼來了?”
沈沅湘快步走來,撥開擋住傷口的頭發,又捏住孟栖梧的下巴,往右邊扳,沒了頭發的遮蓋,白花花的紗布就這樣露了出來,盯着孟栖梧的臉看了半天,好在除了臉有點蒼白之外,沒有什麼不對勁。
“痛嗎?”沈沅湘順勢坐到了孟栖梧的身旁,緊盯着傷口,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