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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暴雨夜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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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半開的窗簾照在俞楓晚的臉上。他整夜未眠,母親的日記本被時霁帶走後,他翻遍了所有儲物箱,尋找任何可能與專利有關的文件。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來電顯示"陳教授"。

"你看今天的建築日報了嗎?"陳明遠的聲音透着疲憊。

俞楓晚打開免提,同時用電腦搜索最新行業新聞。頭條赫然是《秦世新作涉嫌抄襲?青年設計師時霁提出質疑》。

"那小子在學術論壇發了篇分析報告,"陳教授繼續道,"用參數化建模證明秦世的文化中心設計抄襲了你去年被否決的方案,連結構漏洞都一模一樣。"

屏幕上,時霁的文章配了十幾組對比圖。俞楓晚一眼就認出那些确實是自己工作室的方案,但從未對外公開過。

"他怎麼拿到的資料?"

"這正是有趣的地方。"陳教授意味深長地說,"他标注的數據來源是你父親公司的内部服務器。"

俞楓晚的手指停在鍵盤上。父親俞城一直反對他獨立創業,三年來暗中阻撓過不少項目。如果時霁說的是真的...

"秦世已經發了律師函。"陳教授補充道,"但時霁那孩子似乎早有準備,他在文章最後附了段錄音。"

錄音鍊接跳轉到一個雲存儲。俞楓晚點開播放鍵,秦世和父親的對話清晰地傳出來:

「俞總放心,楓晚那個方案我會改到認不出來的程度...您提供的結構圖幫了大忙...專利的事已經按您說的處理了...」

錄音日期是母親忌日的前一天。

俞楓晚的胃部絞緊。他想起母親臨終前握着他的手說:"小晚,設計圖...要收好..."

"你打算怎麼辦?"陳教授問。

"先找到時霁。"

挂斷電話後,俞楓晚撥通了那個早已背下來的号碼。時霁秒接,背景音是呼嘯的風聲。

"哥哥想我了?"他的聲音帶着笑意。

"你在哪?"

"天台。"時霁輕聲說,"你工作室對面那棟寫字樓。從這裡能看到你的辦公室哦,雖然你現在在家。"

俞楓晚的後頸汗毛豎起。時霁不僅知道他在家,還知道他剛和陳教授通過電話。

"别挂斷,我過來。"

二十分鐘後,俞楓晚推開天台生鏽的鐵門。時霁坐在圍欄邊緣,雙腿懸空在四十層高樓之外,手裡捧着那本日記。風吹亂他的黑發,白色襯衫鼓脹如帆,整個人仿佛下一秒就會随風飄走。

"下來。"俞楓晚聲音發緊。

時霁回頭,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近乎透明:"怕我跳下去?"他晃了晃雙腿,"放心,在得到哥哥的心之前,我不會死的。"

俞楓晚大步上前,一把将他從欄杆上拽下來。時霁輕得驚人,像隻營養不良的野貓,順勢跌進他懷裡。

"錄音哪來的?"俞楓晚推開他。

時霁整理着被弄皺的襯衫:"我媽媽留給我的禮物。"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錄音筆,"她死前一個月開始,随身帶着這個。"

他按下播放鍵,另一段錄音流淌而出。這次是俞城和秦世更早的對話:

「沈清那邊已經搞定了...專利轉讓書她簽了字...醫生說最多再撐兩個月...到時候小霁送去寄宿學校...」

錄音中俞城的語氣冷靜得像在讨論天氣。俞楓晚記得這個時間點——那時母親剛去世三個月,父親已經開始籌備與時霁母親的婚禮。

"你媽媽...知道這些?"

"當然。"時霁撫摸着日記本,"所以她才會和你媽媽成為朋友。兩個被同一個男人背叛的女人..."他翻開日記某一頁,"看這裡,你媽媽寫道:'清今天哭了,說對不起我和小晚。我告訴她不是她的錯,是那個男人的錯。'"

俞楓晚奪過日記。母親的字迹溫柔堅定,寫于去世前一周:

「清把一切都告訴了我。俞城騙她簽的文件根本不是醫療授權書,而是設計專利轉讓協議。我那些年被病痛耽誤的作品,全被他據為己有。最可笑的是,他連自己兒子的天賦都要竊取——小晚十二歲畫的社區改造草圖,被他當做自己的創意投标,拿下了市政廳項目。」

紙張在俞楓晚手中顫抖。他确實記得那個項目,父親聲稱是他的"家庭協作成果",還因此上了雜志專訪。

"現在明白了嗎?"時霁輕聲說,"我們是被同一個人毀掉的。"

遠處傳來雷聲。俞楓晚擡頭,發現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經烏雲密布。風越來越大,時霁的襯衫下擺被掀起,露出腰間一道猙獰的疤痕。

"那是..."

"寄宿學校的紀念品。"時霁拉下衣擺,"你爸爸送我去的那家'特殊教育學校',專治'問題兒童'。"他的笑容變得扭曲,"他們用電擊療法'矯正'了我三個月,直到我假裝失憶才放我出來。"

第一滴雨落在日記本上,暈開了母親的筆迹。俞楓晚下意識用袖子去擦,卻被時霁攔住。

"要下暴雨了。"時霁擡頭看天,"哥哥要不要聽個秘密?"

不等回答,他湊到俞楓晚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你媽媽留了份真正的遺囑。不在律師那裡,在307病房的通風管道裡。"

炸雷在頭頂轟鳴,大雨傾盆而下。時霁大笑着後退,很快被淋得透濕。白襯衫變得透明,貼在少年單薄的身體上,勾勒出根根分明的肋骨。

"瘋子!"俞楓晚脫下外套想給他披上,卻被時霁躲開。

"你媽媽遺囑裡說,"時霁在雨中大喊,"希望你能保護我!她知道你爸爸是什麼樣的人!"

一道閃電劈過,照亮時霁蒼白的臉。雨水順着他下巴滴落,像無聲的眼淚。俞楓晚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瘋狂的少年可能是世界上唯一理解他痛苦的人。

"跟我回去。"俞楓晚抓住他的手腕。

時霁歪着頭:"以什麼身份?弟弟?學生?還是..."他的指尖劃過俞楓晚的鎖骨,"共犯?"

回程的出租車裡,時霁安靜得出奇。他蜷縮在座位角落,濕漉漉的腦袋靠着車窗,睫毛上還挂着水珠。司機頻頻從後視鏡打量這兩個落湯雞,但什麼也沒問。

俞楓晚的公寓暖氣很足。他扔給時霁一條毛巾和幹淨衣物:"浴室在左邊。"

時霁沒動,站在原地滴水,眼神空洞得像具提線木偶。俞楓晚這才注意到他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

"該死。"俞楓晚拽着他進浴室,"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時霁的眼神終于聚焦:"哥哥要幫我脫衣服?"語氣恢複了那種令人惱火的輕佻。

俞楓晚摔上門出去。五分鐘後,水聲響起,他煮了姜茶,同時檢查母親的日記。被雨水打濕的頁面已經模糊,但關鍵部分還能辨認——母親确實知道父親竊取她設計成果的事,而且似乎和時霁的母親一起策劃過什麼。

浴室門開了一條縫。

"哥哥..."時霁的聲音比平時虛弱,"我頭暈。"

俞楓晚推開門,熱氣撲面而來。時霁裹着他的浴袍,過長的袖子垂下來,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他的臉頰泛着不正常的潮紅,身體微微搖晃。

一摸額頭,燙得吓人。

"去床上躺着。"

時霁乖巧地鑽進被窩,隻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俞楓晚翻出退燒藥,扶他起來喝水時,發現浴袍領口下全是細小的疤痕——新舊交織,有些已經發白,有些還帶着粉色的嫩肉。

"誰幹的?"

"有些是我,"時霁吞下藥片,"有些是寄宿學校的老師。"他指着胸口一處圓形疤痕,"這是煙頭。他們說我和媽媽一樣,都是不知感恩的賤貨。"

俞楓晚的手無意識地收緊,玻璃杯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他從未想過父親會做出這種事。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因為以前你不想聽啊。"時霁虛弱地笑了,"每次我想說,你都用那種看瘋子的眼神看我。"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像某種密語。時霁的呼吸逐漸平穩,似乎藥物開始起效。俞楓晚起身想去書房,卻被一把拉住手腕。

"别走..."時霁的聲音幾不可聞,"我害怕打雷。"

這是俞楓晚第一次看到他示弱。沒有算計,沒有表演,隻是一個生病的少年最本能的恐懼。又一聲炸雷響起,時霁整個人抖了一下,指甲深深掐入俞楓晚的皮肉。

"你還會害怕?"俞楓晚忍不住嘲諷,"闖進别人家的時候怎麼不怕?"

"那不一樣。"時霁把臉埋進他手心,"在哥哥身邊,我才敢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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