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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光之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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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楓晚猛地擡頭。時霁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我早就知道了。俞城喝醉時說過,我是他'失敗的實驗品'。"他卷起左袖,露出手腕内側的疤痕,"這是他用手術刀刻的,為了測試痛覺神經發育情況。"

俞楓晚的胃部絞緊。那些他以為是自殘的傷痕,原來全是...

"他想培養一個完美的繼承人。"時霁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但我的眼睛出了問題,所以他抛棄了我和媽媽。"他指向自己的右眼,"這不是受傷導緻的,是先天性缺陷。媽媽為了保護我,謊稱我是她前夫的孩子。"

雨聲漸大。俞楓晚想起視頻裡兩位母親的對話——"為了孩子們"。她們早就知道一切。

"為什麼不告訴我?"

"怕你讨厭我。"時霁輕聲說,"哥哥那麼恨俞城,如果知道我和他流着一樣的血..."

俞楓晚繞過桌子,一把将時霁拉進懷裡。少年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随後劇烈顫抖起來。

"你是你。"俞楓晚緊緊抱住他,"不是任何人的實驗品。"

時霁在他肩頭無聲地哭了。俞楓晚能感覺到溫熱的淚水浸透襯衫,像是某種灼熱的烙印。

那晚,當時霁像往常一樣抱着枕頭出現在他卧室門口時,俞楓晚沒有拒絕。少年蜷縮在床的另一側,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但清晨醒來時,俞楓晚發現自己的手臂正環着時霁的腰,而對方蒼白的後頸上,印着自己睡夢中留下的淺淺牙印。

布展當天,美術館裡忙成一團。安娜主編——一位紅發法國女人——熱情地擁抱了俞楓晚:"Mon chéri!你的'折痕'系列和時霁的'記憶'簡直是天生一對!"

她沒說錯。當兩個系列的作品并排陳列時,産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俞楓晚嚴謹的幾何結構被時霁流動的光影注入生命,而時霁那些近乎瘋狂的概念在俞楓晚的框架下變得可被理解。

"完美!"安娜拍着手,"就像你們的關系——理性與瘋狂的平衡。"

時霁站在自己的作品前,右眼戴着黑色眼罩("為了戲劇效果",他這麼解釋),左眼在射燈下閃爍着琥珀色的光芒。他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黑色西裝,襯得身形更加單薄,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少年。

"哥哥喜歡嗎?"他指着展牆上兩人的名字——"Yu & Shi"被設計成相互纏繞的金屬字母。

俞楓晚點頭。時霁的笑容擴大了,他湊近俞楓晚耳邊:"那哥哥猜猜,我在每個模型裡藏了什麼?"

"什麼?"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襯衫上的紐扣。"時霁得意地說,"我收集了七顆,分别放在七個模型的承重柱裡。"

俞楓晚喉嚨發緊。那些丢失的紐扣,原來...

"Yu!"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秦世帶着幾個業内人士走過來,臉上挂着虛僞的笑容,"聽說你父親的事了,節哀。"

時霁立刻擋在俞楓晚前面,像隻豎起毛的貓。秦世假裝沒看見,繼續道:"不過生意歸生意,關于'光之折痕'的專利——"

"已經注冊在國際專利局了。"時霁甜膩地插話,"包括您'借鑒'的那部分結構設計。"

秦世臉色一變:"小朋友,有些話不能亂說。"

"需要我播放錄音嗎?"時霁眨眨眼,"關于您和俞城先生如何瓜分我媽媽的設計成果?"

現場瞬間安靜。安娜敏銳地嗅到八卦的氣息,湊了過來:"什麼錄音?"

俞楓晚拉住時霁的手腕:"夠了。"

時霁順從地閉嘴,但眼神依然挑釁。秦世悻悻地離開了,臨走時惡狠狠地瞪了時霁一眼。

"精彩!"安娜興奮地說,"明天的開幕式更有看頭了!"

當晚,時霁發起了高燒。俞楓晚半夜被滾燙的體溫驚醒,發現身邊的少年蜷縮成一團,右眼眼罩被淚水浸濕。

"時霁?"

沒有回應。時霁的嘴唇蠕動着,似乎在和某個看不見的人對話。俞楓晚摘下眼罩,震驚地發現那隻灰白的瞳孔完全擴散,幾乎占據了整個虹膜。

"媽媽...不要..."時霁在夢中啜泣,"我會乖...别走..."

俞楓晚輕輕拍他的臉:"時霁,醒醒。"

時霁猛地睜開眼睛,瞳孔依然擴散着。但他的聲音突然變成了成熟女性的語調:"小晚?"

俞楓晚的血液凝固了。這不是時霁——這是"她"。

"沈...阿姨?"

"她"溫柔地笑了:"你長大了。清姐會很高興的。""她"伸手撫摸俞楓晚的臉,動作輕柔得不像時霁,"小霁很努力了...他一直保護着你..."

"保護我?"

"從你爸爸那裡。""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那個保險箱...密碼是..."

時霁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她"的表情變得痛苦:"藥...他們在藥裡加了..."

"加了什麼?"俞楓晚緊緊抓住"她"的手。

"抑制...記憶...""她"的聲音開始斷續,"B-17...不是...數字..."

時霁的身體猛地一彈,瞳孔驟然收縮回正常大小。他茫然地眨着眼,仿佛剛從深水中浮出:"哥哥?我怎麼...啊!"他突然捂住右眼,"好疼..."

俞楓晚立刻拿來止痛藥和水。時霁乖乖吞下藥片,然後疑惑地看着被淚水打濕的枕頭:"我哭了?"

"你不記得了?"

時霁搖頭:"最後一個記憶是在美術館...秦世那個混蛋..."他皺眉,"哥哥,我的眼罩呢?"

俞楓晚遞給他新的眼罩。時霁戴上後,突然抓住俞楓晚的手:"無論'她'說了什麼,都不要完全相信。"

"什麼?"

"'她'...不完全是我媽媽。"時霁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有時候'她'會變成更可怕的東西。"

俞楓晚想問清楚,但時霁已經蜷縮着睡着了,右手緊緊抓着他的睡衣下擺,像個害怕被抛棄的孩子。

次日清晨,俞楓晚被電話吵醒。是林啟:"楓晚!出事了!秦世昨晚死在酒店裡,警方正在調查所有昨天和他接觸過的人!"

俞楓晚看向身邊空蕩蕩的床鋪。時霁不見了,床頭櫃上留着一張字條:

「哥哥,我去買早餐。别擔心,我有不在場證明。——P.S. 牛肉餡包子,不要蔥,對吧?」

字迹工整得不像是時霁的手筆。更奇怪的是紙條背面用鉛筆淡淡勾勒的一幅草圖——秦世躺在地上的樣子,胸口插着一把手術刀,正是俞楓晚母親生前收藏的那把,三年前就失蹤了。

俞楓晚的手指顫抖起來。草圖右下角寫着一個時間:10:17AM。

他看向牆上的時鐘——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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