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技能暫時留着也好,以後總會派上用場。
季安舟今日便沒有再進來,頭還有些疼,高熱也未完全褪去,他中午便再次睡去。
一覺無夢,睡得深沉。
玉茹進來喚醒他時,他朦胧間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再次看見季安舟,他鎮定多了。
“陛下就如此喜歡擅闖他人房間……”蕭鶴塵揉揉眼睛,含混不清地問。
“喝藥。”季安舟下巴點點玉茹手上端來的藥,面無表情的示意他。
“謝陛下近日操勞。”蕭鶴塵坐直身子道。
自從前幾天被季安舟抱回去時,蕭鶴塵有意躲着季安舟。此時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是端起湯藥,緩緩開口問道:“陛下今日無事嗎?為何沒上早朝。”
“藥有點苦。”季安舟道:“怕你吐出來。”
蕭鶴塵伸手接過湯藥,湊近問一問倒是沒什麼刺鼻的味道。
幹脆貼在唇邊輕輕抿一口,他皺皺眉:“好燙。”
季安舟道:“大口喝。”
蕭鶴塵因高熱而微微泛紅暈的眼尾微垂,擡眸小心翼翼地瞪他一眼,又快速低頭,開始大口喝藥。
季安舟被這副看不慣他又幹不掉他的眼神逗笑,下一秒卻笑意全無。
蕭鶴塵一口藥盡數噴出,說時遲那時快,季安舟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帕子,一下子按在蕭鶴塵嘴上。
“嗚……嗚!”蕭鶴塵被堵着嘴,喉嚨裡發出嗚咽。
苦澀的藥湯在唇齒邊打轉,最後無可奈何的被咽下。
蕭鶴塵被嗆得眼裡晶亮,最後化作一抹憤恨的淚水從臉頰劃過。
季安舟就這樣傾身上去,堵着他的嘴,叫身下的男人可憐又無奈地屈服,直到他看見蕭鶴塵喉結滾動,他才終于松手。
有些傲慢的将用過的帕子随手一扔,季安舟換了新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手。
蕭鶴塵被嗆得咳嗽起來。
季安舟忍着心疼,在床邊坐下。
“說吧。”季安舟擺弄着帕子:“昨夜去哪了。”
蕭鶴塵聞言沒有特别意外,鎮定自若地再次小口喝藥,然後皺着秀氣的眉,勉強咽下。
“陛下都知道了。”蕭鶴塵不答反問:“為何要明知故問。”
他坐在床上,纖細的腰被錦緞被褥包裹,如同誤入富人區的流浪乞兒那般的不合群。
季安舟看見了蕭鶴塵的神情,以及眼角的一抹淚痕和那顆見了令人楚楚可憐的淚痣。
他默默移開目光,想到現在是談正事的時間,不該起那些非分之想。
季安舟點點頭,繼續道:“為何大半夜的去芳華院。”
蕭鶴塵紅唇輕抿殘餘的湯藥,最後道:“我同陛下說過,我不屬于這個世界,不知陛下是否相信。”
季安舟沒來由的心底一沉,含糊道:“眼見為實,帝師大人既來了大興,那就是大興的人,何來不屬于之說。”
蕭鶴塵無所謂地笑笑,他繼續道:“說的沒錯,我大概也不可能回去了。”
季安舟看出他此時情緒變化,不知怎麼安慰,隻是笨拙地道:“這裡……和你所說的世界有何不同?”
“很多不同……”蕭鶴塵似乎陷入思索,随即反應過來,将話題拉入正軌:“有時間了我再同陛下細細道來,您要問的,可不是這個。”
他眼裡戴着一絲狡黠,對季安舟笑笑。
季安舟的心幾乎被蕭鶴塵牽着走,立刻就道:“你知道芳華院是什麼地方,為何好好的要跑去那裡?”
“我說閑逛。”蕭鶴塵道:“陛下信嗎?”
“你說朕信不信。”季安舟看着他。
“我之前,被刺殺那次……”蕭鶴塵顧左右而言他,談及自己死亡的事實,倒是比季安舟沉着多了。
季安舟一聽“刺殺”二字,不易察覺的打了個冷戰,目光也陰沉下來。
“那次我被人一刀抹了脖。”蕭鶴塵坦然道:“後來無意識了,陛下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