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小票發燙,喬文想,原主應該也是想要報答徐家吧。
現在還是好好地為自己的身份努力。
走到僻靜的地方,喬文打開原主的挎包,裡面是一個大的牛皮紙信封。
打開看看,這些東西到底能不能拿回她頂替的身份。
裡面有她的介紹信,有高中班主任徐老師的親筆信,有戶籍證明,還有已故父母的身份信息。
頭一次遇見這樣的事情,喬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決。
深呼一口氣,擡腿邁上樓梯,原主窩囊,可也不是别人欺負她的理由。
她來了,就不會繼續這樣窩囊的生活。
辦公樓裡面有很多部門,裡面也有許多的學生在裡面忙碌穿梭。
招生辦,門開着,裡面隻有一個中年婦女在低頭忙碌着什麼,喬文輕輕地敲門。
“你好。”
中年婦女看了眼喬文:“你是新生吧,交通知書在對面,領書在隔壁——”
“老師,我不是新生,去年有人頂替我來這裡上了大學,我來問問這是該怎麼處理?”
中年婦女擡起頭來,看向喬文:“同志,你進來說。”
說罷,把招生辦的門關起來,轉身看着她:“同志,你說有人頂替你來上大學,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文看向中年婦女:“老師,我叫喬文,我是去年考上咱們這裡的資源勘察專業,可是當時我并沒有收到通知書,我一直以為是我自己沒有考上,我今年才從高中老師的嘴裡知道這件事。”
中年婦女的眉頭皺起,作為大學的招生辦,他們對于大學生的審查極為嚴格。
“你說你是喬文?”中年婦女看了看喬文,她還記得這個名字。
這個孩子的身世極為可憐,父親是參加過抗美援朝的戰士,退伍後在并州城裡的被服廠工作,沒幾年,廠裡大火,這孩子的父母為了保護廠裡的物資犧牲。
烈士的女兒,當時學校還給了那孩子一些補助和格外照顧。
今天冒出來一個人說她才是喬文?
不會是騙子吧?
“喬文同學,我是石油大學的招生辦主任,我姓程,你說你的大學名額被頂替,有什麼證據嗎?”
把拿在手裡的牛皮紙信封遞給程主任:“主任,這個是我能找到的證據,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我不知道還能不能——”
她沒有說下去,聲音也有些哽咽。
程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言安慰:“喬同學,你放心,如果是真的有人頂替你,我們一定會按照規章制度處理。”
把牛皮紙袋子打開,拿出裡面的資料,每一張紙她都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随後又走到窗邊,戴上眼鏡,反反複複地看了好幾遍。
看的時間很長,喬文的肌肉都有些僵硬,這個時候,因為資料都是手寫的,造假的可能性極高。
她不知道喬雪來的時候拿了什麼,如果也有這些,那她可就說不清楚了。
“喬文同學,這件事我們也會去查詢當時的喬同學哦拿過來的通知書和她的介紹信——”程主任頓了一下:“後續我們派人去你們廠裡還有街辦詢問這件事,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給出你一個結果。”
這不就是官腔?
喬文不由地挺直身體:“程主任,我的資料還不能證明我自己的身份嗎?”
看程主任不回答,喬文追問:“程主任,你說的結果需要多久才能給我呢?
不怕你笑話,我就是被自家表妹喬雪頂替了上學的名額,我父母在廠裡的職位也被我叔叔嬸嬸頂替,若是我不能為自己讨回一個公道,我一個黑戶就要餓死。”
她說的不是謊話,在書裡,原主這次回去,就被迫嫁了傻子,沒過多久就被家暴而死。
想到原主的可憐遭遇,喬文說着氣憤又悲傷。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外婆沒了,我現在已經十九,如果我拿不回我的身份,我就隻能——”
咬牙說出了原主的遭遇:“被迫嫁給一個傻子。”
“孩子,你起來,我現在帶你去學籍檔案處,我們一起去查一查。”程主任帶着喬文,一起到了學籍檔案處。
喬雪的介紹信上面有塗改的痕迹。
還是直接在“喬雪”的雪上面面劃了一道,改成文。
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喬文擦了擦眼睛。
這樣粗劣的方法都可以蒙混過關。
怪不得那個時候很多被頂替去上大學的。
“同學,你和我一起去校長辦公室。”程主任看見這個結果,緊緊的皺起眉毛,這屬于他們的工作疏忽。
校長聽見了這個事情也是非常的不可思議,他立刻叫來了系主任,打聽“喬文”的現狀。
“什麼?改名?她現在叫什麼?”
系主任推了推下滑的眼鏡:“校長,那孩子現在叫喬雪。”
這下就對上了,她為什麼好端端改名,那還不是因為别人的名字叫着不順耳?
“喬文,你說她是你的表妹,不會她以前的名字就叫喬雪吧?”
喬文點頭:“她就是叫喬雪。”
校長端起茶杯又放下:“好,不過還是需要去你們廠裡,街道辦事處核查清楚。”
轉頭看向喬文安撫道:“這樣,喬文,你先在學校住一晚,明天一早,程主任和你一起去并州查清楚。”
轉頭吩咐程主任:“給她找個宿舍住。”
喬文鞠躬:“謝謝校長,謝謝程主任,系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