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銜星在栅欄外面等了許久,花房裡面的人才走出來。
本以為對方會直接無視他離開,卻沒想到郁江傾朝着他走了過來。
淩銜星期待:“你想通啦,相信我是你的好同桌了?”
郁江傾沒說是不是,隻問:“穿越來的?”
“嗯呐。”
“什麼時候?”
“高三上學期。”淩銜星比劃了一下,“我跟你說,當時就那麼長那麼粗一道雷,直直劈中我腦殼,醒過來的時候我就穿越了。”
“我老慘了,穿過來連衣服都沒有,還看見報紙說我死了。”
“跑到這裡差點沒給我累死,然後又沒飯吃——”
“明天給你一個證明的機會。”郁江傾突然道。
淩銜星抓着欄杆,腦袋努力朝着人湊,“什麼機會?”
“會有人去接你。”
淩銜星想了想,“那如果真的證明了我是淩銜星,我能回家住嗎?”
郁江傾深深看着他。
“如果你是他,淩家的一切都還你。”
他從來都隻是替那個人照看。
“那多不好意思啊。”淩銜星客氣擺手。
郁江傾似笑非笑。
他會證明,這不過是一個比較高級的假貨。
然後,讓其消失。
見郁江傾要走,淩銜星趕忙道:“對了,還有件事。”
郁江傾淡淡回頭。
“郁哥哥,穿西裝的樣子很帥哦~”
見郁江傾面色黑沉,淩銜星鵝鵝鵝笑着溜了。
......
第二天一大早,淩銜星從他找到的不用身份證明的小住宿離開。
先給自己買了套簡單的新衣服褲子鞋子,然後又弄了個便宜手機。
這麼點時間沒碰手機,他都感覺自己要退化了。
剛踏出手機店,身前過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淩銜星仰頭,嘴巴緩緩張成O形:“楊大哥,你一米幾啊?”
楊安易無視問題,拉開車門:“請上車,先生找你。”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淩銜星恍然大悟,“喔——你們視.奸.我。”
楊安易:“......”
“玩得好花啊郁江傾,還說煩我呢,居然偷窺我。”淩銜星樂了。
胳膊碰碰楊安易,“楊大哥你跟我說說呗,郁江傾他是怎麼說的?讓你們跟蹤我?”
“以前你們遇到的替身都什麼樣啊?”
“其實我是真想不通,郁江傾高中的時候明明老煩我了,天天記我名字,怎麼會有人想當我替身的呢。”
聽着淩銜星嘴裡一聲聲的郁江傾,楊安易快繃不住了,顧不上什麼規矩,直接一把把人團吧進了車,“快走快走。”
淩氏集團的總部在A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寸土寸金之地上矗立着一座高聳巍峨的大廈。
光是看上一眼,都能感受到無上的權勢與财富。
淩銜星站在大廈前,望着那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字牌,愣了神。
“楊大哥......為什麼是淩氏?”
楊安易疑惑:“什麼意思?”
“不應該是郁氏嗎?”
楊安易看向淩銜星,視線帶着打量:“你不是說你是淩銜星嗎,你不知道?”
小替身,露馬腳了吧。
“?”淩銜星滿頭霧水,“我應該知道什麼?”
但楊安易不再回答:“這邊走。”
乘着總裁專屬電梯直接上到最高層。
“叮。”
電梯門打開。
這一層樓都屬于郁江傾,黑色的地毯鋪在地面,走動時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淩銜星掃視過一圈,各種陳設跟多年前沒有區别,隻是翻修過。
回家的感覺頓時就上來了啊。
都不用楊安易帶路,淩銜星輕車熟路跑到總裁辦門口。
門口還站着一個戴耳機正在喝水的年輕男人,淩銜星朝人嗨了一聲。
禮貌敲敲門,下一秒他直接推開了門,“郁江傾,你視.奸.我啊?”
“噗——”羅學驚得噴出了嘴裡的水。
他一邊擦水一邊連滾帶爬遠離淩銜星,“先、先生,這不是我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正在簽字的郁江傾手一抖,最後一筆劃出了線。
字迹顯得格外不羁。
“......”
周遭氣氛陷入了寂靜。
淩銜星樂不可支,“鵝鵝鵝鵝......”
“不是說要證明我的身份嗎,怎麼證明啊?”
淩銜星湊到辦公桌前,有理有據猜測:“你找到了我流落在外的某個親戚?”
郁江傾放下紙頁,“沙盤。”
“沙盤?”淩銜星一愣,随後想起來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會這個?”
郁江傾不欲解釋,起身向旁邊的休息室走去,“跟上。”
楊安易跟羅學對視一眼。
羅學:“他慘了。”
楊安易:“不愧是先生,居然想到這種辦法。”
習慣與外貌,甚至記憶都可以模仿,但人的能力與天賦無法模仿。
羅學在收集資料的時候了解過,那位淩家的少爺年紀輕輕已經頗為精通沙盤模拟,在商業謀略上更是天資過人。
隻可惜英年早逝,不然如今絕對也是一方大佬。
“你覺得他多久會輸?”羅學問道。
楊安易搖頭,“不要揣測。”
說是不揣測,兩人心裡都已經認定,淩銜星在先生手下撐不過兩回合。
兩人跟着進入休息室的時候,沙盤已經開啟了。
這并非傳統沙盤,而是一張鑲嵌了巨大電子屏的桌子。
淩銜星與郁江傾分立兩頭,電子屏也分裂為兩半,一邊是紅方,一邊是藍方。
沙盤模拟古代戰場,誰先殺盡敵兵,就為勝利。
所有的細節都設置得與現實一模一樣,要是換做沒有接觸過或者隻會皮毛的人,隻會手忙腳亂飛速失敗。
淩銜星俯身雙手撐在桌子兩側,眸底映出掠過的數據流,他派出去的探子已經将地形圖傳來。
記下複雜的地形,他擡眼看向另一頭的郁江傾。